良久之后,林惊仙开口道:“所以刘兰芝还是走了么?”
萧逐凤点点头:“临别那天,当公鸡呜叫东方既白,兰芝起身精心地打扮梳妆。
她穿上昔日绣花的裌裙,梳妆打扮时每件事都做了四五遍才觉得妥当。她脚下穿着丝鞋,头上的玳瑁簪闪闪发光。腰间束着流光的白绸带,耳边挂着明月珠装饰的耳珰。十个手指像尖尖的葱根又细又白嫩,嘴唇涂红像**朱丹一样。她轻轻地小步行走,艳丽美妙,堪称举世无双。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一如焦仲卿娶她进门那天一样。”
萧逐凤说罢,又吟起描绘这段情节的原诗来:“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无论是姿容绝世惊才绝艳的天之娇女,还是嫁为人妇的大家闺秀,世间女子,对于这哀婉悲情的故事,有一种近乎天生的共情力。
不光林惊仙和申淑贤痴痴地听着,入席之后一言不发的申梓轩之妻刘氏也陷入了故事的曲折和悲伤中。
就连平素里“不解风情”的刘常山也抻长了脖子,认真听着萧逐凤的讲述。
寂静的屋子中,萧逐凤声音低沉,娓娓道来:“刘兰芝拜别焦母,却遭到焦母的指责和训斥,最终上车离去,泪洒千行。
临别之际,焦仲卿向天发誓永远不会辜负刘兰芝,让刘兰芝暂且回娘家,不久后一定想办法将刘兰芝接回来。
刘兰芝感动涕零,告诉焦仲卿,你若能像一块大石,我必定会像一株蒲苇,蒲苇像丝一样柔软但坚韧结实超乎寻常,大石也会始终坚定不移。
只是刘兰芝的父兄性情暴虐,刘兰芝担忧恐怕不能任凭她的心意作主,害怕父兄会违背她的心意逼她嫁人。”m.bīQikμ.ИěΤ
“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
林惊仙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后来呢,焦仲卿去接刘兰芝回来了么?”
萧逐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声道:“刘兰芝被以忤逆的罪名赶回娘家之后,自然是为千夫所指,日子不好过。
刘兰芝姿容娇美,品性端庄,后来县太爷的三公子请媒人来提亲,刘兰芝顶住所有的压力,拒绝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