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淑贤此言一出,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她不会忘记父亲的生恩,可多年来对于盛氏和她自己的苛待同样不会忘,从此盛氏不再是他申思毅的小妾,没有了盛氏的瓜葛,她申淑贤的身份,也仅仅是申府嫁出去的一个庶女而已。
从今往后,母家若是落难,适当的雪中送炭会有,但为了母家违逆本心委屈自己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了。
申淑贤说罢,毫不犹豫地举杯,仰头,满饮杯中烈酒。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烈酒入喉,从不饮酒的申淑贤猛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涌上一抹绯红,虽然从喉咙一路辣到胃中极不好受,可她的眼中却一直有似烛火一样明亮的光。
她感到身上一副沉重的枷锁在此刻卸掉。
申思毅先是明显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活了大半辈子,申思毅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当口,自己为何要笑。
悲伤?自责?绝望?自嘲?释怀?
片刻之后,申思毅敛起笑意,深深凝望申淑贤一眼,举杯仰头,饮尽杯中仰头烈酒,再低头时,却是红了眼眶:“这酒,还真是辛辣难入喉啊!”
申思毅跟马氏不同,申淑贤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与嫡子嫡女亲疏有别,到底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舐犊之情。
而此刻的申淑贤,分明是要与自己这个老父亲恩断义绝。
而自己,真的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了么?
若是自己能够不贪图安逸,对后宅的事不闻不问;若是自己能够无论嫡庶,对子女虽不能一视同仁,却能维系一个大体的公平;若是自己不由着马氏的一味对申淑贤苦苦相逼,申家怎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wwω.ЪiqíΚù.ИěT
萧逐凤想了想:“嫂子,你要么今晚就和刘大哥去接盛伯母罢,免得夜长梦多。”
说罢,萧逐凤毫不避讳地看了马氏一眼,明显带有警告的意味。
申思毅开口郑重道:“请大柱国大人放心,有我在,申家没有人敢再欺辱盛氏。”
萧逐凤冷哼一声:“我跟你很熟吗?凭什么信你?”
申思毅垂首不语。
萧逐凤站起身来,拍拍刘常山的肩膀:“夜深了,去接伯母吧!我和惊仙就先回去了,明日记得沐浴更衣,在家好好等着圣旨。”ъΙQǐkU.йEτ
……
翌日清晨,萧逐凤孤身一人进了皇宫。
赵青灵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