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依旧没有说话，耳边的心跳声几乎要敲碎他的耳膜，思维稍显迟钝，已经不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做出正确精准的判断。

不过沐晓也根本懒得去动脑子想事情了，他只抱着一念头，也只是坚定着一个念头，谁拦他，他就杀谁！

铮！

寒芒闪过，锋利的逆龙斩划过风衣男的身体，沐晓从中穿过，就像是穿过去了一团空气，风衣男缓缓崩碎，化为一缕灰雾钻进了沐晓的大脑之中。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物开始出现在道路前方，都是沐晓曾经杀死的人。

或是冷漠，或是怨毒，或是愤怒。

这些早已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了这里，一遍遍冲刷着沐晓内心深处最血腥的那段记忆。

“只有弱者，才会乞求怜悯！死都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再来面对我。”

沐晓嘴角挂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他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一道道拦路的身影被他撞碎，这一路走来，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反正在这条迷雾小道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密密麻麻都是狰狞怨毒的面孔。

每撞碎一道身影，就有一缕灰雾钻进沐晓的脑袋，血色记忆在翻滚，如同巨浪在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面目逐渐曲扭，沐晓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开了一样，钻心的痛。

耳朵，鼻子，眼睛，开始缓缓往外渗出暗红的鲜血。

此刻沐晓的理智就像是身处狂澜大浪里的一只独木舟，随时都有可能被风雨所打翻，然后永久的沉寂下漆黑的深海当中，和森林里被岁月腐朽的那些枯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