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竹林间的九条结衣,李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要举步上前时,一阵竹叶哗啦声由远及近。
“吱——”
伴随着兴奋的呼喊,吱吱在竹林间跳跃,荡至近处,尾巴缠住竹杆倒垂下来,两手扒开嘴巴,吐出舌头,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
李凉没好气地瞪了猴子一眼,回过神来时,远处的九条结衣已经恢复正常,正神色慌乱地连连鞠躬。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来的这么巧,行了,别装了,”该隐仰头冲猴子冷笑,“差点露馅儿,是吧?”
吱吱龇牙咧嘴,做了一个更丑的鬼脸。
“鬼鬼祟祟……”该隐用手比了把**,在太阳穴上点了一下,又指了指猴子,转身追上李凉。
目送两人远去,吱吱纵身一跃,荡至九条结衣身前,一副“差点被发现”的表情。
九条结衣嘴角勾起,眼珠一转,瞳孔瞬间转进眼角,只剩下布满血丝的眼白。
“吱吱~”
吱吱心满意足地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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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岸边的石板路上,该隐随口问道:“猴子在搞什么鬼?”
“不知道,”李凉心不在焉,“可能和狡诈之神有关。”
“啊?”
“那泼猴一问就装傻,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次正好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嗯哼,长线钓猴。”
十多分钟后,两人经过一座高耸的红色鸟居,沿着参道,在一个身着羽织的Yakuza成员带领下,来到形制类似神社的茶庭。
主殿前有一座长宽数米的石坛,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灰色石子,勾勒出一个个相连的同心圆。
两人在屋檐坡出的前廊里脱了鞋,走进清冷幽静的殿内。
绕过一座屏风,该隐出声道:“好久不见啊,渡边。”
满头白发的渡边春吉跪坐在草席上,两手撑着膝盖俯身:“李凉先生,该隐尊主。”
李凉在对面蒲团坐下,打量着眼前的老人。
这位Yakuza当代教父面容古板,身穿绘有家纹的广袖交领上衣,胸前系有菊缀结和胸钮,俨然一副古代大名的气度,不过毕竟年纪大了,又一连等了好几个小时,再加上身体不好,此刻嘴唇泛白,鬓角见汗,挺直的腰背有些微微晃动。
“非常抱歉,没能在港口迎接两位,”渡边春吉再次欠身,起来时额头满是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