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双眼怒吼,“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人疯了似地挣扎起来:“帮派就得死吗,帮派就得死吗,他们……”
“军火!”豪斯厉声打断他的话,“你们制造的军火卖给中京人,卖给德纳里人,卖给湾城人,卖给全世界!每天有多少人被墨西哥产的子弹打死?女人,孩子,探员,他们做错了什么!”
“杀人的不是枪,是用枪的人!我们……”
“结束了,”豪斯仰望天幕,沙哑的声音飘荡在广场上,“以后,下城区不需要子弹,我们的下一代不需要用枪来保护自己,他们会在学校上学,有安稳的生活,不会死在火拼中。”说到这里,他神情疲惫地挥了挥手,“回家吧,孩子,死很简单,难的是活下去。”
广场上依旧落针可闻,很多人想起了联席会议总席的新年致辞,他们默默注视着那个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活下来的年轻人步履蹒跚地走下台阶。
或许,新世界真的来了。
陶崇显然也被豪斯的那番话打动,一时百感交集,直到年轻人的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发现豪斯已经走进了分局大楼。
他快步追上去,刚跨过门槛,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只见豪斯冲一队全身覆盖着鱼鳞状装甲的士兵晃了晃手指。
“跟上他,找到他背后的组织。”
那群士兵随即隐身,只剩下一串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陶崇喃喃道:“你要杀了那个孩子。”
“对,”豪斯面无表情地戴上圆帽,压了压帽檐。
“你骗了他。”
“我告诉他的是,死很简单,”豪斯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低头摩挲,“难的是活下去,”接着他用力攥紧徽章,抬起头来,“新年那天,我去了上城区,那是我第一次去上城区……我想,下城区人也该过上那样的生活,但是,有些人不这么想,那他们就得死。”
“杀得完吗?”
豪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因疤痕变得扭曲,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走向大厅深处,只留下一句话:
“做好你该做的,以后,好好活着吧。”
许久。
陶崇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某个方向怔怔出神。
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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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界堡。
时间虽早,营区餐厅里却早已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