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凝眉头一挑:“你家住重市?”
“嗯,以前是的。”樊易天笑了笑。
“以前就经常听人说,重市的地形很复杂。”陆月凝笑了笑:“没想到今天会有一个本地人给我现身说法。”
陆月凝拄着脸问道:“真的很复杂吗?”
“何止是复杂。”樊易天叹了口气:“分清一楼在哪里都费劲。”
“不过现在倒是好分清了。”樊易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都被踩平了。”
突然,头顶传来被什么东西压着的微重感,樊易天一愣,抬起头向前看去。
陆月凝身体向前倾,手正放在他的头上。
陆月凝小脸绯红,但是并没有移开手,而是轻声安慰着:“我们都在这里呢,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嘛?”
樊易天笑了,他轻轻地点点头:“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诶。”
“什么嘛。”陆月凝收回手,坐回座位上,轻哼一声:“我看你难过才这么安慰你的。”
“好。”樊易天微笑道:“谢谢啦,陆大小姐。”
“不过……”陆月凝笑了笑:“我相信,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希望如此吧……”
樊易天扭头看向窗外。
无论会不会结束,这场悠久的战争中,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
“宋切!宋切!”
听见有人叫自己,宋切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看向眼前满脸焦急地男人:“张哥……”
“你给老子挺住了!”
张哥伸出手,用力的压着宋切肚子上的伤口,那里不知被什么东西撕开,肠子散落在外。
不过更致命的伤口还要再向下,宋切的两条腿已经不翼而飞,断口处参差不齐,露出已经干枯的骨茬。
血液似乎已经流干了,宋切身下的医护床也被血染成暗红。
宋切抓住张哥的衣领,身体用力抬起,他动了动干枯的嘴唇:“钱哥……怎么样了……”
“你别关心他们了,他们好着呢!”张哥将宋切摁回床上,用力压住宋切的伤口,转过头大声吼道:“我他**需要一个医务兵!”
一个身着黑衣的白发女人拎着医务箱快速的冲了过来,直接跪在宋切的床边,检查着他的伤口。
“白……姐。”宋切的声音十分微弱,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口大口的吸气,似乎说一句话就会用光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