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一股檀香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药味，十分好闻。

这款檀香是秦嫣亲手调配的，只供给青庭的上层使用。

秦嫣进入房间，门外的保镖立刻将房门关上。

一瞬间，房内只剩下窗外的风雨声。

“小嫣，好久不见。”

一道清冽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光听声音，就能嗅到一丝嗜血的压迫感。

秦嫣心下一沉。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他，秦芒，青庭三大主事人之首。

与她同姓，从第一次见面，这罗刹一般的男人就笑吟吟地说他们也许八百年前是一家。

可在往后的日子里，秦嫣对这个男人抵触至极……连带着对自己的姓氏都痛恨起来。

秦嫣不愿回想过往，果断掐断思绪，出口的声音仍是冷了几分。

“芒哥，好久不见。”

屏风后，秦芒坐姿随性，一双长腿交叠放在桌上。

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庞，狂狷气质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一身黑色衬衫和长裤，领口纽扣松开三粒，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和部分纹身。

堕天使的纹身在白皙得近乎病态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更加诡谲妖艳。

他手上盘着一串檀木佛珠，与纹身形成极大的反差，却是一点也不违和。

“亦正亦邪”这个词，仿佛就是为他创造的。

听着秦嫣走近的声音，秦芒懒洋洋地抬眸，随即勾唇一笑。

秦嫣对秦芒的恐惧是流淌在血液里的，短短时间，后背已然沁出一层细汗。

“小嫣，你进青庭多少年了？”秦芒问。

“十二年。”

“十二……”

秦芒低声重复一遍，语气逐渐变得狠戾，“十二年都没能学会什么是规矩，小嫣还真是愚笨。”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秦嫣反倒是生出几分孤勇来，坦然地迎上秦芒的目光，“芒哥，我很感谢青庭带给我的一切，这些年我为青庭付出也不少，现在我……”

“我不会同意。”

秦芒冷声打断秦嫣的话，眼神已然生出杀意，“秦嫣，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留下来。”

秦嫣沉默。

两人视线交汇。

反倒是秦芒有些讶异，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什么时候敢这样与他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