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心里确实有气。
如果他不多余来找她,宝宝根本不需要哭上一场。
程望每次哭都不会特别大声,仿佛怕哭的太厉害会吓着她一样。
所以他每次流泪的样子都特别可怜,能让她整颗心都揪着疼。
但对于霍临远的问话,程栀盯着不断冒泡的锅,没有回答。
一问一答,听起来像是要吵架。
她不想和他吵架,他们没有那样一层关系。
——他们根本就不该再有任何瓜葛。
粥好之前,两人都没有说话。
霍临远想过道歉。
“对不起”第一次出口会有些生涩,第二次却不会。
可他没有。
为了一个野种道歉,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是个男人就做不出来。
程栀利落切好青菜碎丢进锅里,搅拌后,找了碗盛出来放在她吃饭的位置上。
还习惯性地、很多余地放好了勺子,顺手拉出椅子。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又不好把勺子收回来,椅子推回去,只能拧眉说:“要盐或者酱油自己加。”说完转身离开,去了卧室。
霍临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过去椅子边坐下。
她不是没有给他煮过粥。
只是以前他满怀仇恨,没有好好吃过一口,永远都是挑剔,逼着她重做。
她那时候做小伏低,生怕把他伺候不好得到更多折磨,米下锅就会开始询问。
火候、温度、甜的还是咸的、内容要素还是要荤,问到他烦,问到他言语越发尖利,她也只是淡淡笑一笑。
他当时只觉得不满意,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满意。
后来他懂了,因为她的顺从和笑容,都是假装的。x33
不如这一刻她怄气时的情绪真实,让他觉得踏实。
……
听到大门响动,程栀愣了愣。
起身出去看,发觉霍临远已经走了。
去到厨房,就见盛粥的碗还放在原处,勺子歪在碗里。
“一抹嘴就走,碗都不知道放到水池里。”
还不如她三岁的宝宝懂事。
她皱眉拿起碗转身,却猛然留意到锅也空了。
“……”
“妈妈?”程望趴在门框上,眼睛黑溜溜。
叹了口气,程栀扭脸望向白嫩可爱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