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装睡了,人都走了。”
招隐山居为凌云疗伤的那处内室里,练阁中、练榭中、练北秋、浣玉郡主等人刚刚离开。
其实凌云并没有什么大碍。那**与李瑞允掌风对峙、受了极重的内伤,这几日在内室疗伤,本应安心静养、不宜乱动的;可是他却不听劝阻、执意跑到前厅,又因为浣玉之事与练氏姑侄发生了些许争执,情绪波动之**内气息紊乱,一时急火攻心,才会突然晕倒。
众人七手八脚把凌云送回内室,练氏姑侄为他诊治一番之后,见没什么大碍,余下诸人便都识趣地退了出来,只留下练南春在一旁贴身照顾他。
自始至终,练南春一张俏脸都绷得紧紧的。
“别再装睡了,人都走了。”她的语气如同廊外一抹氤氲的雾气,带了丝丝凉意。
凌云轻叹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眸,带着几分自嘲笑了一下,“唉,就知道瞒不过你。”
练南春狭长的眼神不屑地瞥了过去,“如果我没记错,你这种鬼把戏都用了好几次了吧;呵呵,真是妙招活用,百试不爽。”筆趣庫
“随你怎么说好喽,只要你练大小姐能消了气,我怎么样都可以啊!“凌云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翻了个听天由命的白眼。
“哼,你倒挺会哄人的——哎,不对呀,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啊!谁不知道曾经的凌统领,现在的侯爷府大公子,从来都是铁骨铮铮、宁折不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低头的人啊——怎么一到我这个小女子面前就变得这么圆滑事故了呢?”
凌云痴痴望着她,眉目间透出无限的柔和之意,“此一时、彼一时,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当然疾言厉色、横眉冷对;而此时我面对的可是自己真情挚爱之人啊!”
练南春心跳不受控制地悸动着,泛起一层层的涟漪,“真的么?”
凌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牵过她的手,紧紧扣住。
“切,又在花言巧语地哄我了?”练南春倏的回神,随着轻嗤带出一抹冷笑,“现在当着我的面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你的真情挚爱之人;可是方才又是谁大包大揽地说有什么事只管冲你一人、千万不要难为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子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凌云微微勾了勾唇,嘴角带笑不笑地弯着,“怎么,是不是觉的方才我执意为她出头惹你不高兴了?吃醋了?”
“你以为呢?”练南春倦怠地瞅着眼前的人,眸底稍纵即逝过一抹幽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