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陆最南端的码头边上。
金乌西坠,港口边装卸货物的人上上落落,街边贩夫走卒吆喝不停。
魏晓溪感觉有点嘈杂。
她待了一会儿,便往稍远些的地方走去。
想远离这片喧嚣。
约摸走出距离码头百来丈的地儿,世界安静了许多,只余海风呼呼,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
拍的皮肤有些疼。
发丝打的脸也有点痛。
魏晓溪抬手抹了把脸,面朝南方,将发丝别到耳后,极目远眺。
海船一只只从地平线上冒出来,一点点靠近港口。
渐渐地,海平面上,再无船帆冒出头来。
三界岛离这里太远了,魏晓溪站在这儿,根本就看不到那边,哪怕是分毫的土地。
这样的距离,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喜欢的人,在做着什么事情呢?
她和他之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海域。
海风很大,吹的魏晓溪眼睛有些发涩。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希望眼睛能恢复正常。
希望眼前的世界恢复清明,不再是雾蒙蒙一片。
可却是徒然。
魏晓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江千树如此上头。
或许是在她弱小时,他时不时的照拂,带来的美妙感觉,刻入了她的骨髓。
或许是多次的相救,让她习惯的想依恋他,从他身上索取安全感,索取温暖。
亦或是……
另一种更隐秘的潜意识行为模式,在奴役着她。
魏晓溪曾经听过一个说法,大致意思是,孩子与父母的相处模式,长大后会投射在与配偶的亲密关系中。
她不知道,自己小时候与父亲的相处方式,是不是内化成了自己的潜意识固定程序。
如今投射到了江千树身上。
前一世,她是独生女,直至她意外死亡时,父母都还健在。
家境尚可,总体来说,还是幸福的。
可父亲要忙生意,常年在外地,一年也回家回不了几次。
换言之,父亲在家庭中,在她的世界中,基本是缺位的。
在刚学会写作文的三年级,她就用蹩脚的字句,给父亲写过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告诉他有多渴望他在家中陪伴自己和母亲。
她还记得另一件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酸。
记不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