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宝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落了泪。
仿佛开了闸一样,再也控制不住,澄宝搂着战忱淮的脖子,低声呜咽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五年的泪水一次性流干。
战忱淮愣了一瞬,随即目光柔和,他抱紧澄宝,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部安抚着。
姜幼宜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她朝战忱淮投去疑惑的目光,战忱淮看了她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病房里很是安静,唯有澄宝的抽泣声在沉闷的响起。
良久,战忱淮在病房里支起一张折叠床,把睡着的澄宝放了上去。
“他,为什么哭?”姜幼宜看着战忱淮安抚着澄宝睡去,悄声问道。
战忱淮回头看着姜幼宜,轻笑了一下,“五岁的孩子,哭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姜幼宜皱了皱眉眉头,下意识想要反驳,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澄宝很少哭。
比起同龄的孩子,澄宝要显得早熟很多,且不爱哭,至少她没怎么看过澄宝掉眼泪,以至于她总是会忽略澄宝原来只有五岁啊。
刚才看着战忱淮安抚澄宝的画面,姜幼宜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澄宝在学校里打架回来问自己的问题。
“妈咪,我是野孩子吗?”
“为什么大家都有爹地,我没有呢?”
当时的姜幼宜,除了抱紧澄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一直以为,孩子们并不需要父亲,毕竟战忱淮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可她却忽略了,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父亲的影响尤其重要,是无法割舍的存在啊。也许,我应该给孩子们找一个爹地了。
姜幼宜偷瞄着战忱淮,只见他坐在病床旁,平时冷硬严肃的面容难得有了几分柔和,有些惨白的日照灯投射在他的身上,竟形成一圈光晕,让她忍不住悸动。
察觉到自己心绪的动摇,姜幼宜撇开脸不再看她,耳朵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很突兀地震动了起来。
姜幼宜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徐寄”的名字让她感到诧异。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呢?
一个黑影笼罩过来,姜幼宜抬头,战忱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锐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姜幼宜下意识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