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舅舅吃过这一顿接风宴后,吴三桂又把祖大寿送到关城中的居所,自己这才回了家。
早年间,他和父亲吴襄基本上就是攀附祖大寿家才兴起的,因此所有事都听这位舅父安排,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只是今天晚上的谈话,确实不是很愉快。
祖大寿的想法他知道,祖家在辽东做了这么久的将门,自由自在了多少年?岂肯投靠满清?
即便是与明廷撕破脸皮,祖大寿也只会投靠李自成,然后继续做他的土王爷。
可是吴三桂不愿意啊!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跟着祖大寿干下去,不管多高的地位,其实真论起来,也就是祖家早年投资出来的高级家奴。
难不成,这辈子都要在那个五大三粗的舅父手下做事?
吴三桂不是很能接受!
不,应该是就不能接受!
回到府中,他便坐在书房里喝闷酒,生闲气。
没过多长时间,房门突然被敲响。
吴三桂诧异抬头,面带不悦:“谁?”
“呵呵,吴总兵,是我啊。”
门外传来一个随和的声音,不过,这种随和却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傲然。
吴三桂顿时明白了是谁,起身亲手打**门。
“进来随便坐吧。”
他瞥了一眼文人打扮的男子,倒也没有过多的客气和礼节。
来的这人,在中原应该名气不大,可是辽东却几乎人尽皆知。
范文程,黄台吉文治的左膀右臂。
黄台吉毕竟出身野蛮,再知道应该封建化,终究是没有方法。
而这位范文程,就是黄台吉的高级幕僚。
眼下满清的**架构,一多半都是他造出来的!
不可谓不出名了!
范文程轻声一笑:“吴总兵,不知道和祖将军谈得如何了?”
吴三桂没好气道:“我舅父最烦你们了,把你们称作东夷!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我偷偷摸摸杀掉他,何至于今日之困局?”
范文程不以为意,非但没有焦虑,反而爽朗一笑。
“我家主子最喜欢能人,祖将军或许不是一个好将领,可他是一个真能人,我家主子看得上。
“不然,何至于几次三番要招降他呢?”
吴三桂表面上附和,心中也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