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转身。
宴老爷子望着他挺直的后背,“你要向我承诺,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你必须要保住!”
他慢慢地低下头,呢喃着:“那两个孩子体内流淌着的,也有黎玥的血啊……”
这也是他眼前唯一能抓住的,与她有关的东西了。
“我说过,只有孩子的母亲,可以决定孩子的去留。”
宴知淮冷声说完,径直离开了病房。
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宴老爷子枯瘦的手掌紧紧握着轮椅扶手,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以后,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方缇。
“方缇,就当是我的请求,把孩子留下来!”
他风光了一辈子,几乎没怎么求过人,语气听上去很是生硬。
方缇却没看他,而是盯着地板上的玻璃杯碎渣,还有零星几点的血滴,脑子里全是宴知淮满脸血的模样,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添了几分烦躁。
“那玻璃杯那么硬,你怎么能用来砸他呢?流了那么多血,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惦记着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宴老爷子:“……”
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梗着脖子:“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砸一下怎么了?砸一下又不会死!”
方缇没想到他嘴那么硬,更是火气上头,“要是真死了,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是在跟你说孩子的事,你能别老扯他吗?”
方缇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我既然答应了你把孩子生下来,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们,今天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不等宴老爷子开心,她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就刚刚伤害宴先生的行为向他道歉!”
宴老爷子顿时脸红耳赤,“你做梦!”
她是年纪轻轻就眼瞎了吗?
只看到他砸宴知淮的那一下,没看到自己也被语言暴力了吗?
他的心都被那个不孝子扎得千疮百孔了!
方缇将脸扭向窗外,“那孩子到底还要不要生,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你敢!”
方缇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现在我有宴先生罩着,有什么不敢的?”
想起宴知淮刚刚说的,会带她走,以后她想上学就上学,想画画就画画,不会有人再束缚她的自由,方缇的嘴角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