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最近很苦恼。
他发现开酒楼其实是个苦差事,这些天他不是查账就是在查账的路上,根本空不得一点闲。
“掌柜的,二楼包厢有位客人要见您,说是什么‘故人’,还说欠了您一餐饭钱没给呢。”
店里伙计迎上来,秦为刚从城东秦记收账回来,许是天冷的缘故,整个人有些萎靡。
“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将账本扔给伙计,沈秀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还不忘叮嘱道:“把账本拿给胡掌柜,让他去城北查账,就说某故人相请去不了了。”
胡聘正巧在门口,闻言不禁叫了一声。
“秦兄,你又坑某……”
来到二楼,只听得里面阵阵笑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吧唧嘴。
“小公爷吃得可还舒心?”
秦为推门而入,却见两个老者同时看向他。好似教导主任抓逃课学生的眼神,不禁皱了下眉头。
“秦丰的儿子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却整日沉迷商贾之事,而已对得起你爹对你这些年的悉心照料?”
王臻率先发难。
本来他对秦为就颇有微词,毕竟那场秦记案着实坑得他不轻,那几日弹劾的奏章险些将他这个开封府尹拉下马。
秦为淡淡道:“世人皆道飞升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和名利比起来,在下以为活好当下才是真理。”
青衫老者则点头笑笑:“好一句;惟有功名忘不了……”
“难不成你认为这商贾之道,比圣人学说要好?”
“世间万事万物皆可平等视之,凭什么做生意就要比读书低**呢?”秦为皱眉道:“您乃开封府尹,这汴梁的父母官,说句套近乎的话,我等皆是您治下的子民,既是孩子,又有哪家父亲会给自己孩子分出三六九等呢?”
王臻被怼得一愣,不禁莞尔道:“要不是父子俩呢?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一脉相承。”
青衫老者笑着点点头,看向秦为的眼神愈发深邃起来。
“那依你之见,为官者当如和?”
秦为沉默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不是他这个酒楼老板能随便置喙的。
“不用当真,当这是席间闲谈便好。”
“一位是开封府尹,一位是商郡王府的小公爷……”秦为仍旧摇摇头,冲青衫老者无奈笑道:“在下虽不知您身份,两番见您之气度风貌,想必也是当世翘楚之人……”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