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吹牛,若这些人家联起手来,别说国子监,就算是宰辅们也不能轻易打压。
这就是权贵们的底气。
……
庞籍坐在开封府的大堂里。
从两个时辰前来时,他已经不止接见过二十个家权贵了,全都是控告国子监乡试徇私舞弊的。
很头痛啊!
国子监和开封府虽没什么交集,但也都是朝廷部门。
如何禀断他也很纠结。
“启禀府尹大人,国子监学生梁生的父亲、梁源……状告欧阳修、韩琦殴人重伤,并言辞确凿的说是,有人庇护于二人!才让他们打人之后,还能参加乡试,竟然还中了。”
边上的小吏拿来一封新的状纸,将上面人物介绍和情况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庞籍。
儿子庞世英就站在边上,木然看着。
他没有参加此次乡试,所以算是局外人,否则庞籍也不敢叫他来询问。
避嫌!
谁都知道庞世英如今在国子监求学。
可偏偏人家却没参加乡试……
之前庞籍还有些微词,觉得这个儿子太自命清高了,这回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倒是有些庆幸儿子没参加了。
否则今日连他这个开封府尹,恐怕都要被人弹劾了。
“世英怎么看?”
庞世英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流程。
“父亲……孩儿当时亲眼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那个欧阳修的确殴打了梁生,帮他出手的还有国子监另一个学生韩琦……”
庞世英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然后木然的道:“此事众目睽睽,无需问话,但是……”
他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和旁人说话,在他认为,除了少有的几人外,这天下都是庸碌之人,就没有自己不能说的。
庞籍以冷静明断而著称,所以他并未发怒,而是微笑道:“你不在局中,所以无需担忧,只管说便是……”
审案子得问动机,儿子的一句‘但是’,说明此事还有情弊,那个梁源肯定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谁对谁错暂且不论,但一面之词却做不得证据。
庞世英傲然的道:“梁生当众羞辱欧阳修的生母,言语污秽不堪……儿子认为,这种人打死都不足惜!”
啧!
庞籍有些脑壳痛了。
“当众辱人父母,此事……殴打也不过分……只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