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看着远方,眸中深邃道:“每个人的利益都不同,为政者的职责就是尽量去找到大部分人的利益,然后施政。宰辅们的利益能有什么?别只看钱,比如说名垂青史,比如说对权利的欲望,或是说被帝王夸赞……当年的丁谓,后来的张士逊,这些人不就是血粼粼的例子么?”
赵允让想了想,然后拱手道:“多谢秦兄赐教。所谓利益,无所不在。只要有欲望,就会有纷争!”
秦为微笑道:“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若是能触类旁通,看人用人就会如臂使指,挥洒自如。”
这是他给赵允让单独开的小灶,希望他以后教导自己儿孙时也能如此……这个大宋说不定还真有希望。
庞世英倒是用不着。
“先生,您觉得陈新多久能归案?”
秦为说道:“不会超过五日,汴梁城内藏龙卧虎,一个陈新而已,除非他真的消失了……某现在担心的是邙山军。”
……
初春对于南方来说就是生机和嫩绿。
鸟儿鸣叫,溪水潺潺,就如同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惹人怜爱……
但当你往北方走时,越靠近北边,春天的气息就越滞后,所过之处一片荒凉,即便是繁华如汴梁这样的城市,也挡不住季节的威力。
距离汴梁五百里的新乡中,枝头还看不到嫩绿。
城南的一家小酒肆里,林小北在喝酒。
开春了,酒肆的生意也不大好,那些闲人都去找事做了,开始为一年的额生计奔波,没事做的就是泼皮。
两个泼皮坐在酒肆里喝酒,一坛子发酸的淡酒从早上喝到下午,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
一个泼皮喝的想睡觉,他打个哈欠,冲着身材魁梧的林小北说道:“小北,咱们新城里就数你的力气大,可你怎么就这么老实呢?你若是做泼皮,某让你做老二……”
林小北端着酒碗的手很稳定,他并未搭话,而是缓缓喝了一口酒。
“就你这里的生意还养活不了自己,你图什么?”
两个泼皮数落了林小北一阵,稍后其中一人懒洋洋的起身道:“就你这样的……白长个子了,连某都打不赢。”
“记账啊!”
泼皮说记账,大抵就是刘邦赊账喝酒,算是狗肉账,拿不回来的。
可林小北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笑着点点头,看来早被欺负习惯了。
这时外面来了个黑脸大汉。
“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