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接过程染的茶来,手里还是颤着的,但好歹是没有把茶水给晃出来,他勉强喝了一口热茶,稳了稳心神,瞧了程染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然哥,我都清楚,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薛林心里惊险的很,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帮程然扔了件东西,就惹的贵妃娘娘大怒,甚至连掌事太监李公公都不敢求情,直接把常喜元给扔进了宗人府,他犹记得往日总是揣着几分柔弱的贵妃娘娘,忽的训斥出了声。
但事已至此,他便只能把这件事死死的给咽下去,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也不会向程然多问。wap.bΙQμGètν.net
程然从胸口的内里,掏出来之前薛林给她的三个金豆豆,再加上前一会儿五皇子赏的一些碎银子,默默的塞进薛林的手里。
无论是收买人心也好,还是善后也罢,又或者是她知道薛林的真实情况,总之这笔钱她都是要给的。
这世间富贵的人各有各的潇洒,而苦难贫穷之人却是一样的艰难。
薛林跟李冒一样,都是家里穷卖进宫来,不同于李冒,薛林是自愿进来的,他还一直跟家里保持着联系,弟弟妹妹也需要他来养。
薛林摸着手里还带着程染体温的银子,抬头望着程染离去的背影,星子点点的夜色仿佛蒙了一层浅浅的灰,这整个汴京皇城中千百殿台楼宇仿佛一只随时会蚕食的猛兽,而他面前的程然,单薄的身躯提着一盏算不得明亮的宫灯,在这狰狞的黑夜中立起了一道清离的身影,于夜色中慢悠悠的独自前行。
薛林觉得,这皇宫再大,再寂寥,都敌不过程然手中的一盏宫灯。
第二日程染来当值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景逸轩里的小太监和宫女气氛不太对,都沉闷了不少,每个人面上都透着点疲惫,甚至有着些死气沉沉。
“春桃姑娘,这是怎么了?”程染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笑着问。
往日里那些小太监对于她这个空降人员很是不满,没有搭理她的,小宫女碍于常喜元也不敢跟她来往,只有春桃,因着五皇子比较看重她,所以胆子大些,跟程染也能说上两句。
春桃瞧着程染还笑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急忙开口:
“把你那笑收一收,你笑的这么好看,让他们瞧见了又得编排你了。”
程染:......
好了,我不笑了。
春桃将程染拉到一旁,悄咪咪的开口:
“昨儿常公公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