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微微,到日落西沉,她没有等到她夫君的尸首。
此后多日,她都没有等到。
春桃特意出宫来看她,看着瘦到脱相的果子,心里泛起了酸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程然,他不是好东西,我们不想他了。”
果子没有附和,没有敷衍,只是认真的说道:
“他是好的。”
程怀行哭着要找程染,找不到就窝在程染的床上,一睡到天亮,醒了便继续找,找不到跟小狼玩一会儿便又开始找。
好似程染身死之后便一切都俱是消散于尘埃了,薛林成了新的督察院都督,果子守着静安夫人的名号,日子便这么一日一日的过去。
那日,十岁的程怀行拖着一身伤从占星阁回来,恰巧碰到了薛林。
“薛叔叔。”
薛林神色冷冷的点了点头,他此刻着实是没有什么敷衍念头了,他前些日子抓了一个贪污的小吏,不料却牵连出来一桩极为隐秘的案件。
当年赈灾贪污案,另有蹊跷。
“那位杜大人的侄子被程哥抓了起来,实际上那不是什么侄子,而是他的私生子,杜大人交了十万两程哥没有放人,而是依律处死了,他便设了这么个局。”
“三司,大理寺,吏部,都出了力。”
“这般费尽心思的局,把程哥套的死死的。”
“程哥被关进大理寺都是要搜身的,他如何能瞒过慕淮危携带那梦见欢?”
“不过是有人推波助澜罢了。”
果子静静的,没有言语。
站在门前的程怀行隐没在阴影出,不发一言的便转身离开了。
半月之后,那杜大人行刑之时,果子牵着程怀行,默默的看着那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经年之后,果子去寺庙为参加科举的程怀行祈福,那日满山桃色如雾,风吹过散乱的花瓣,那些好似没有重量的花瓣在眼前缭绕纷飞,好似下了一场无疾而终的细雪。
战马长嘶,人群喧嚣,一片混乱之中,果子被那歪倒的轿撵摔了出来,跌落之时,后背撞上坚硬的盔甲,灼热的气息在耳旁轻笑道:
“小娘子这般投怀送抱,好是惊喜。”
果子没有惊慌失措,亦没有大喊大叫,她侧头望去,只见那人剑眉星目,肤色算不上白皙,唯有露出的小虎牙白的不像话。
少年郎嘴里说着轻浮的话,却只是用手臂懒着果子。
果子勉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