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污的血月悬于天际,孤零又荒凉,映照于满目之下皆是不详。
景肆缓缓松开了握着程染的手,寒凉的血液浸濡到程染的骨子里,他的生命力以一种不可挽回的姿态流失,程染听到了他最后一句的呢喃,轻声软语带着孩子气的话。
他说:“实验品36号,自我销毁。”
从此以后,他的存在不再是错误。
程染缓缓低下头,温柔又坚定的揽着景肆,这个拥抱更像是一位母亲抱着心爱的孩子,那般温柔又小心的揽在怀中,她从未想过事情会是以这种方式去发展,这个故事太令人难以相信,却又如此血淋淋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ωωw.Bǐqυgétν.net
她忽的生出些愧疚来,因着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没有繁琐发展的铺垫,有的只是平铺直叙的直白,她这个人啊,总是慢一些,那些呼啸而来的情绪还未来,以至于程染此刻只是有些怔住的抱着景肆,哭是哭不出来,难过也是浅尝辄止。
默然片刻,程染只能紧紧抱紧了景肆,没什么力气的低下头,冰冷的唇碰上少年苍白的额间,细腻的发丝也浸了些难过来。
她忘记了,她现在是丧尸,两具冰冷的尸体即便抱的再紧,也生不出一丝温暖。
血污圆月下,一地血腥尸块中,程染缓缓抱着景肆站起身来,少年身子单薄,于她怀里轻的不像话,她想着,总是要将人带走的,无论是死还是活着,都是要有个归宿的。
站起来时候,程染将将踏出一步,加下粘稠的血肉被挤压发出沉闷破裂的声响,那满地的碎肉以她为圆心绵延四散,触目之处,皆是尸山血海。
枪声骤然打破压抑到死寂的沉默,赤色之下,程染歪了歪头,子弹从她的耳旁划过,激起一串血珠,耳骨被整个打穿,那血珠粘稠着,寒凉着。
开枪的人是异能者之一,他一向自负神枪手,例无虚发,原本想要出其不意的将这个高阶丧尸给杀死,却没有想到他这般默不作声的开枪居然被对方歪了歪头就躲过去了,一时之间他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不稳的开口:
“队长,真是邪门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队长,这个丧尸杀了这么多人,就连胡院长也死了,胡院长可是我们的希望啊,一定要杀了这个丧尸!”
说起来胡院长,众人无不惋惜,甚至是心痛,胡院长可是把持着异能者抑制剂的人,胡民丰死了,异能者抑制剂就要面临消失了,这对他们而言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