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啃着枣馍的程染,目光微闪,到最后只不过是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有些微弱的说:
“没什么。”
宋宋随着年纪的增大,声音早已经脱离了孩童时雌雄莫辨的声线,也正因着声音越发的趋向女性的细嫩,以至于宋宋平日便寡言少语,即便是开口说话也只是压低了嗓音,给人一种莫名阴恻恻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样,俞秋楚才一直叫宋宋是个娘们。
宋宋的爹临死的时候,他早些年便积了旧伤,再加上宋宋娘死后,他便天天酗酒,身体早就被自己给弄垮了,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寒些,宋宋的爹摔到了头便一蹶不振。
索性他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临去的时候,看着长的越发像她**宋宋,强硬了一辈子的人终于是软了一次,只是对宋宋说:
“你本是个女娃,是我受不了无后的罪名,便害了你。”
“如今我也要死了,我死了,便再也没有能管你的了,你愿意做个女娃便做个女娃,只是以后的孩子挑一个姓宋就好。”
说完宋宋的爹便咽了气。
宋宋实在想不出来做一个女娃有什么好的,她见惯了为了一点彩礼钱,而去卖闺女的人家,也见惯了生了闺女便当牛做**使唤着,更是见过生了女娃,身上的脐带血都未干便扔到山上任由自生自灭,等宋宋看到的时候,那小小的身体如同脱了毛的耗子一样。
她细细想来,这世间对于女人都是吃人的偏见和规矩,她想不到做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甚至拥有男性思维的宋宋,也已经默认了女性被剥削欺辱的地位。
直到现在宋宋才猛然觉悟,这世间男人女人都无罪,有罪的是偏见和规矩。
就因为染染是个好看的傻姑娘,便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欺辱。
若是染染真的被欺辱了,她无父无母,旁人明面上道一句可怜,背地里却
ъìQυGΕtV.net是要骂**人。
可是她又如何能改变这种局面呢?
女人生来便是如此。
宋宋攥紧了拳头,她搀扶着程染的手臂,望向前方,目光温凉中有着星火点点,神色透着一股迷惘的意味。
宋宋将程染送到郎中家里,敷了些草药,正了骨,万幸的是程染的手臂没有断,只是脱臼了,正骨过来的经历无需多言,只看到程染疼的龇牙咧嘴,哭红了眼。
“她这要生生疼上几天了,这疼大男人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