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程染发起了烧,思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混乱感,好似那些杂乱的念头如同四散的线一般,纷纷扰扰,纠缠在一起,困成一团。
昏昏沉沉的烧了几日,病情总算是有了好转,年关将近,程染已经跟医院商定好了出院的时间,虽然程染的妈妈多多少少有些不乐意,但是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年三十的前一天,程染跟着妈妈一起回了老家,说是老家,只不过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罢了。
回到了老家,程染才彻底的肯定,程渝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凤凰男,年轻的时候用着不错的皮囊套牢了一个重度恋爱脑的富家千金,然后开启了自己飞黄腾达的后半辈子。
红岩绿瓦落了满目白雪,枝桠横斜露出些寥梢的影子。程染今日打扮的素净,按理来说马上就过年了,怎么也要打扮的喜庆些,但是今天这一身是程染妈妈特意吩咐的。
一切都是因着程家那些弯弯绕绕的老规矩,这个是大家族,自民国时期就是显赫名门世家,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依旧屹立不倒,而程染的母亲只不过是旁支家的女儿,远远比不得长房。
“大奶奶信佛,再加上今年是大爷爷的十年寂,长房早早就传了信,今年一切从简,回来拜拜就行。”
程染的妈妈跟程渝北小声说着,一边提醒着这边的规矩。wap.bΙQμGètν.net
程家老家的人其实对于程渝北都看不上,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傻白甜,对于程渝北没有这种恋爱脑的滤镜,他什么心机和手段在这些自幼接受家族熏陶的人眼里着实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因着程家一向是女人当家,而程染的妈妈虽然是旁支,但到底也是程家的血脉,于是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手指缝里漏那么些项目和工程给程渝北,算是全了一家子的好名声。
往年家宴的时候,一共八桌,程渝北只能坐最末的一桌,连那些半大的小子都要比他地位高。
通俗一点就是,坐小孩那桌。
“听说染染住院了,身体怎么样?”
程染的二姨拉着程染的手一脸和善的心疼。
“肺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太能吹风。”程染的妈妈替程染回答着。
“那赶紧进屋,你几个哥哥姐姐都在,连秦家的那几个小子也在。”
“说起来,染染还得是主角呢,秦家大爷爷带着他的小幺,明着说是给咱大爷爷上香,实际上是来谢谢染染的,老来孙,宝贝着呢。”
二姨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