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也会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怔然的拿出手机来,开始无意识的翻看着,好似看的多了,那些话便成了真。
孟骞出院的时候孟舟贺特意定了酒宴,大有给自己儿子洗去晦气,一扫前耻的意图,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因此便更是看的紧,护的牢。
酒宴上跟孟家多多少少有交情的都赏脸来坐上一坐,不曾来的也都送了礼。
只不过孟舟贺没有想过,自己这番辛劳都成了旁人的垫脚石。
林阴出现的时候,手旁是孟家爷爷,两个人一老一少并肩而行,不曾知晓内情的人只当是孟家爷爷新收的后辈。
而人声私语之际,孟舟贺蓦然看到林阴的目光,那隔着遥遥人影穿透过来的眼神如当日阴鹜狠戾相重合,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到底。
像是贫瘠之地上垂死挣扎的野草,浸润了那么一点鲜血,便蓦然生长壮大,生出了近乎狰狞的枝叶。
孟舟贺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在一种宾客的注视下走了过去,他挺直了身子,面上带着不屑和倨傲,嘴里却说着:
“爸,小叔,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