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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根微凉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眼下,轻轻一拭,收了回去:&ldo;五姑娘是伤心?还是害怕?&rdo;
薛怀刃望着自己指尖上的一点湿润,低沉而缓慢地问道。
太微没有说话,气息一颤,悄悄地去看尸体的左手。
然而那只手上一根手指也没有!
狰狞骇人的伤口,醒目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太微耳边&ldo;嗡&rdo;地一声,眼前开始发黑,但事已至此,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强自镇定地盯着那只手细细看去。
她要看的是个伤疤。
一个陈旧的,小小的疤痕,就紧贴着小指外侧。
阳光下,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
太微一眼扫过,却并没有看见那道旧疤。
眼前的这个死人,不是师父!
太微情不自禁地朝前迈了半步。
再看一眼,依然没有!
她蓦地浑身一松。
师父生来六指,小时请郎中去了那无用的第六指后,便留下了一道无法消去的疤痕。
那道疤,陪伴了她一生,至死都还在原处。
以致于师父曾多次笑说,早知如此,不如不去,仍留着那根指头当摆设罢了。
师父她鲜少同太微谈及往事,这桩异闻,还是因为那个疤天天在太微眼前晃荡,令太微想问不敢问,最后叫师父当个乐子般说给她知道的。
太微转过头,看向了薛怀刃:&ldo;薛指挥使,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您没听过吗?&rdo;
薛怀刃笑了:&ldo;我倒不知五姑娘讲究这个……&rdo;
最后两个字,叫他拖长了音,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太微当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那天在永定侯府,她亲了他。
可亲都亲了,还能怎么样?
太微大惊过后,松懈下来,身上又有了力气,脸皮仿佛也厚了。她当着他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道:&ldo;自然是讲究的。&rdo;
薛怀刃打量着她,往边上退开了半步,笑了笑道:&ldo;五姑娘看完了?&rdo;
&ldo;看完了。&rdo;太微开口道,声音不大,然而很坚定,&ldo;很吓人。&rdo;
她伸出手,抹了抹眼睛:&ldo;早知道是这么吓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