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发酸,鼻子也发酸,可偏偏当着众人的面,再多的不如意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三娘勉勉强强地勾起唇角,将视线从太微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的袖口上。那上边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似乎每一根线都在彰显富贵奢华,每一寸的料子都在诉说欢喜二字。
可只有三娘自己知道,她并不欢喜。
这些夺目耀眼的光彩之后,满满都是乏味的苍白和无力。
三娘微笑着,嘴角上扬,眼角却隐隐有些下垂。这样一张笑脸,看起来实在不如她期冀中的好看。然而没有办法,她不笑,也得笑。
只有笑,才能叫在场诸人对她艳羡、妒忌。
三娘为着这一刻,已经期盼了太久,久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她。她悄悄地往陈敬廷边上靠近了些。
陈敬廷有所察觉,却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仍在太微脸上游移不定,越看越觉得三娘美则美矣,却差了太微许多。等到他再看二姑娘祁樱的时候,便更是觉得三娘叫眼前几人一衬,活脱脱衬成了蒙尘的珠子。
什么华光,什么美丽,都变得无趣了。
他对这桩婚姻原没有太多期待,想着不管怎么说,到底都是靖宁伯的女儿,便是不美,也丑陋不到哪儿去。因而他见着三娘以后,谈不上喜欢与否,至少是没有太过失望的。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站在靖宁伯府的正厅里,望着祁远章的另外几个女儿时,却觉得可惜极了。
明明有这么多的花,怎么他就偏折了三娘这一朵呢……
陈敬廷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侧目看向自己的新妇时,眼睛里就少了些许温柔。
而三娘,心思再不玲珑,也看明白了。她嘴角的笑弧,僵在了脸上,像是被人用刀子拉出来的两道伤口,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x33
只六娘祁栀年纪小小,像是还带着两分不懂事的天真稚气,唧唧喳喳,笑呵呵地叫着&ldo;三姐夫&rdo;,问东问西,如只小麻雀。
她性子活泼,话亦多,很快便又将气氛给搅热了。
小七站在她身旁,倒似泥塑的。
三娘看了看诸位姐妹,鼻子愈发得酸涩起来。她有些呆不住了。幸好这时候,祁远章朗声开了口,唤陈敬廷陪他去书房说会话。
三娘便暗松了口气。
书房那样的地方,她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