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厮杀起来,也是一样的血肉模糊,无甚分别。
杨玦兴致勃勃地挑好了动物让人丢进去,便要招呼薛怀刃来,可左看右看,竟然没有瞧见人,不觉皱起了眉头。
他扬声唤了管事的来,盯着对方发问:&ldo;薛指挥使人呢?&rdo;
管事的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不觉冷汗直流。
杨玦皱着眉头冷声道:&ldo;看来我是白养活你们了,生了这两只眼睛有何用处,竟然连人去了哪里都不知。&rdo;
管事的连声谢罪,急急忙忙下去寻人,寻了一圈,才见个小厮匆匆跑来递了张纸条上来。
那纸条薄薄一张,又窄又短,上头拢共没有写着几个字。
管事的一眼扫过去,已将内容看罢,连忙跑去拿给杨玦看。
杨玦看的也快,又念了一遍,而后将纸条一揉,攥成小小的一团丢还给了管事,喃喃自语嘀咕了句:&ldo;什么要紧的事这般匆忙,竟连说一声也来不及。&rdo;
他的视线已经定格在了一条死蛇上,说完便将纸条上所写的话抛于脑后,再未提起。
……
而薛怀刃此时,早已经离开了这座别院。
到了门外,他仰头一看,才见别院门口写了个硕大的&ldo;玦&rdo;字。
那字龙飞凤舞,写得并不算差。他自来熟悉杨玦的字迹,因而一看便知,这是杨玦亲笔所书。换做往常,他看见了这样的字,心里总是欣慰的。
杨玦的字,一直跟着他在练。
他过去每日练多少大字,杨玦便也跟着练多少字。
杨玦的字能写成今时这副模样,怕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可这一刻,薛怀刃站在杨玦的别院门口,望着那个&ldo;玦&rdo;字,心里头却一点喜悦也没有。他胸腔里的那颗心,不知为何,沉重发闷,令人呼吸艰难。
风吹不散,光照无用。
该怎么闷还是怎么闷,该怎么沉入泥潭还是怎么沉入。
他明明立在天光底下,沐浴着一身金灿灿的暖阳,可他脚底下的地却像是烂泥一般,仿佛他一动,就会将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那是一张丑陋巨兽的大嘴。
薛怀刃深吸口气,别开眼,转身上了马车,让车夫往镇夷司去。
可回到了镇夷司,他这心里的难受劲却还是没有过去。真是让人烦躁,让人头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