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猛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ldo;为什么?&rdo;
薛怀刃停下脚步,看着她没有说话。
太微张了张嘴,这剩下的话想说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她小时曾来过落霞山,是跟着母亲一道来的。
在夏人还未登堂入室的时候,这山上原有座庙。
因着山不大,也并不大高,这庙也小小的,但许是因为离得近,总有人往山上跑,小庙的香火不说鼎盛,也一直还算不错。
可夏人打进来以后,世道变了,这和尚道士都成了建阳帝眼里的蝼蚁。
他不说废教,但也从未给过谁好颜色。
只因为国师既不信佛,也不尚道。他自有一套章法,天然的与旁人不一样,于是这庙是想拆便拆,这和尚道士是想赶便赶。
落霞山上的小庙也未能逃过一劫。
据说是国师不喜欢竹子,嚷嚷要让人烧山,但最后不知为什么没烧成,反而将这座小山给了薛怀刃。
薛怀刃便将山中庙宇修修补补,改成了一座别院。
因着有了这么一出,这落霞山是再也没人敢胡乱上来,是以太微方才冷眼一看,周围空空荡荡,连条狗都没有。
她目视着薛怀刃的眼睛,想象着里头的神色,忽然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落霞山上的别院之于他,是一方外人禁地,是一方避世的清净,可他今夜却带她来了这里……
太微踩着脚下方正的石阶,站在山中小径上,被风吹得发丝飞扬,轻声道:&ldo;你可真是让人心烦啊薛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