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一天到来,她却没有在那间破庙等到师父,该怎么办?
她们这一世的缘分,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对她而言,师父是另一个母亲。
没有师父,就没有后来的那个祁太微。
没有那个祁太微,便不会有现在的她。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
人生真的但凡缺了一段,便不会再有完整的样子。
她在风里想起薛怀刃同自己说过的话。
‐‐世上有没有仙人?
‐‐她不信。
‐‐他却盼着有。
有的话,兴许就能将他消失无踪的那段记忆找回来。
找回来,他就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找不回来,他就永远是残缺破败的。
她当年遇见的那个人,是否已经找回了记忆?
那些无从验证的事,让她头疼欲裂。
他当初告诉过她的生辰八字,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他为什么要骗她?如果是真的,那他便已经想起了一切……
那一切,又是什么?
好奇像新生的藤蔓,一根根一条条将她胸腔里的心脏用力裹住。
每一下搏动,都让那只藤蔓做的手慢慢收紧。
好奇……果然是可以杀人的兵器。
太微终于出了靖宁伯府。
府外的天空,看起来愈发得明亮。
天空开阔,月亮仿佛也跟着圆了几寸。x33
这样的天气和月色,说起来是不适宜夜行的日子。
月黑风高,方才为上。
可惜了。
太微无声叹口气,收敛心神扬身上墙。好在这个时辰,还在夜幕下走动的活人,已经很少。她遮住了脸,束了袖子,如鱼入水,融进夜色里。
晚风拂过她的面颊。
已是凛冬气息。
她径直去了宣平侯府。
侯府外空旷无人,连只蟋蟀都没有。
这个季节的夜晚,比起夏夜来,委实冷清。什么虫鸣鸟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在世上存在过。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侯府外的几棵大树不知是什么品种,满树的叶子落了个一干二净,连一片都不剩。
太微想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