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新交了友人一样。
等到养大了,养出感情,便让他亲手宰杀。
如此一来二往,哭过,吐过,便麻木了。
人嘛,就算是不该习惯的东西,多来几次,也就适应了。
不过就算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放到杨玦身上,也不容易。
焦玄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门外的喧嚣和众人的思绪一样纷乱。
……
夜幕下,有只鸟钻入树丛,停在了细小的枝桠上。明明还有更粗的树枝,但它偏偏就是要落在那里。
斩厄背着无邪,一抬眼就看见了它。
黑魆魆的,但他就是看见了。
他总是很喜欢小鸟。
不管是黄色羽毛,还是白色羽毛。就算是黑漆漆的乌鸦,他也不讨厌。谁会讨厌能飞的东西呢?
昏暗中,羽翼扑棱了下。
斩厄收回目光,一颗心又沉沉地变重。
是了,无邪就讨厌。
他说会飞有什么了不起的,虫子也会飞,怎么不见人喜欢!
这话听起来像胡搅蛮缠,但也不能说就一点道理也没有。
斩厄轻轻叫了声“无邪”。
背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他连忙伸长手去够无邪的背:“你醒了吗?”
听见动静,一直在前头领路的太微也转过脸来:“醒了?”
无邪发出一声咕哝,像是说话,又不像。
太微脚下方向一换,靠过去探他的鼻息:“气息还算平稳,兴许过一会便醒了。”
他们一路走来,无邪的情况都没有恶化。
那颗解毒丸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只是不知到底能多有用。
太微收回手,仔细听了听远处的动静。
杨玦今夜前来,不为国师便为薛怀刃,总之不算好事。
连日来都在随机应变,她也有些乏了。若是方才杨玦发现了他们,事情还不知要怎么收场。
太微听了片刻,对斩厄道:“继续走吧。”
以夏日的风来说,今夜莫名的凉快。
太微走在前方,穿过一片花田。
国师府里到处都是草木,葱茏葳蕤,香气混杂在一起,令人眩晕。行至一片竹林,太微向后摆了下手。
斩厄停下来,小声问:“怎么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漉漉的气味。
有血,在竹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