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脸都红了。
不是羞,而是气。
太史慈立刻向斐潜请罪,然后怒气冲冲的直接奔下了将台,跳着脚一边让人去抓回那些惊了的马,一边下令让手下把那些让战马不小心逃跑的人,按在了阵前抽鞭子。
不多,每人三鞭。
战马是畜生没有错,但是人不是畜生,不能将责任推给本能。
战马可以没头没脑的受到惊吓跑掉,但是人不能在战场上放松警惕,让自己的战马冲撞了阵列,搅乱了队形。
军队之中,原本就是最不讲道理,只能讲军法的地方。因为当有兵卒这个职业开始,他们所面对的就是最没道理的世界,生或是死。
畜生不可以讲律法,人必须要讲律法。不是讲借口,而是讲结果。
军法,也是一种律法。
和兵卒一样,斐潜所面对的事务,也同样不能讲借口,只能讲结果。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如果是有,为什么有,然后怎么样再能更好一些,如果没有,差错在哪里,怎么样才能变成有。不是推脱给各种借口,就能万事大吉,轻松了事的。
西域如此,火炮也是如此。
工匠上前检查火炮的情况,测量炮身的温度,形变,观察火炮内的火药残留,以及清洗的情况……
没错,现在的火炮,是必须要清洗的。
在连续发射五次之后,兵卒就会将沾满了水的布棒子捅进火炮之中,然后将那些火药残渣尽可能的擦出来,否则这些因为火药燃烧不完全的碳化物和硫化物,就会逐渐的影响下一次的火药燃烧,最终会导致炮身内部受力不均,产生出一个结果。
炸膛。
黄沙纷飞。
青烟萦绕。
测量炮弹射程距离的兵卒很忙碌,重新布置新靶子的兵卒同样也在忙碌。
工匠也是如此,在相互争论着,计算着,口沫横飞比手画脚着。
在高台之下的兵卒,也是在忙碌着,或是低声的交头接耳,或是安抚身边的长脖子长腿的大家伙。
唯一依旧沉稳的,只有高台之上的斐潜。
斐潜捏着胡须,看着,思索着。
太史慈当下表现出有些超出了寻常值的愤怒……
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斐潜的目光跟着太史慈溜达了一阵,心中大概是明白了太史慈的想法。
太史慈相对来说还是偏向于武将系一些,心思什么的还是相对来说比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