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嘴巴坏,真让他干啥他也不敢。”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洛夕瑶眉心一跳,牢房不算大也不算小,这样一个十尺见方的牢房,她竟然没有听到此人的呼吸声。
死牢没有窗,关洛夕瑶的又是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光线很差,外面墙壁上的火把只能照到牢房门内一尺,说话之人又坐在角落,完美融入黑暗。
她偏头看过去,只见那人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囚服,头发凌乱,遮盖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五官。
他一开口,她才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这个人要么是虚弱的要死了,要么是一个高手。
那人朝她拱了拱手,不知是嗓子受了伤还是说话就这个嗓音,喉间震动时像锯子在锯木头,“在下袁明德,敢问道长道号?”
洛夕瑶心念电转,抬起踩着石虎手腕的脚,把稻草往石虎脸上一丢,拍拍手上的草屑,理了理道袍,拱手还礼道:“在下贺九,不是什么道长,只是借了道袍穿穿罢了。”
袁明德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看起来不像臭道士,果然如此。”
“呜呜呜!”石虎眼见这二人跟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般热乎地就差勾胸搭背了,赶快用完好地手把下巴复原,转头呸呸呸吐掉口水,又胡撸一把脸上的稻草,“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忘了我?”
“哎呀!”洛夕瑶有些可惜,“本就是想小惩大诫,可你这把下巴接回去,我……”
石虎肩膀一缩,凶巴巴的脸上挂着一双泪眼,“咱们都是死囚,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再说那个啥……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洛夕瑶学着袁明德的样子坐下,稻草里的一只老鼠吓得跑出去,被洛夕瑶一把揪住尾巴,老鼠四肢滑动,发出惊惧地“吱吱”声。
“君子会穿道袍装道士吗?”洛夕瑶笑道。
“别吓他了。”袁明德咳嗽两声,才不客气地道:“石虎就是个银样镴枪头,长得一张雄鹰的脸,内心住着麻雀。他吓唬你只是担心你不听话捣乱,想先下手为强,并不是真的要把你怎么样。”
洛夕瑶很不要脸地道:“其实我也只是看起来凶,我人很好的。”说着,她把老鼠递给袁明德,“袁兄帮我拿着,我有用。”
袁明德目光一滞,在洛夕瑶眼神的催促下慢慢伸出手,捏住老鼠尾巴。
洛夕瑶起身走到石虎面前,“别怕,我只是把你手腕踩脱了,没把骨头踩碎,我给你接一下,比你接下巴还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