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巫族的阵法厉害,可巫族消亡百年……
不,不仅仅是百年。
在前朝,也就是大盛朝的时候,巫族便开始走向没落。
如此精妙的阵法,他也只是在书简上读到过。
怕不是荣慧那个老家伙来了燕回郡吧?
当初差点儿把他永远留在东齐的人,便是荣慧大长公主。
右护法库塔拉想着,坐到被毁坏的假山石堆上。
木香躲在角落偷偷看着他,小声问芳菲:“这个小老头真的不会伤害王爷和姑娘吗?”
“王爷和王妃。”芳菲把人拉回去烧水,“东齐帝已经发下明旨,即便姑娘送亲的队伍还没有进入漠北,可全天下人都知道姑娘嫁给贺兰王爷做王妃的事。你这样称呼,很没规矩的。”
木香往灶台里添柴,“我只是没习惯……”
“在这里便算了,待到了漠北,可不能如此。”芳菲道,“虽说漠北人粗犷,但是在尊卑规矩上,却比东齐还要严苛。茯苓和云片这些日子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木香低下头,继续添柴。
芳菲见她不出声,抬手一扯,“你去问问茯苓和云片,烧好的水送哪里去?”
“哦。”
“等等。”芳菲再次叮嘱,“在王爷和王妃醒来前,你管好眼睛和嘴巴,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许说。”
木香过去的时候,贺兰临漳已经醒了。
因为还没有沐浴,茯苓和云片只是帮他换了外衣,拆了头发。
他黑瀑一样的长发披散开来,每每低头,长发都会倾泻而下,擦过洛夕瑶的脸。
几次去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脉搏。
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贺兰临漳却依然放心不下。
“九娘,你为何还不醒来?”
说话的声音传来,贺兰临漳皱了皱眉,却发现洛夕瑶的睫毛动了。
他担心看错,赶忙凑近道,“九娘?”
鸦羽一般的睫毛轻颤着,洛夕瑶慢慢睁开眼睛,美丽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脸。
洛夕瑶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七哥?”
“木香方才来回,说是热水烧好了,我先带你去洗漱一番,也好同你慢慢解释。”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
洛夕瑶虽然有些羞涩,却也知道轻重。
他如此这般,可不仅仅是为了沐浴更衣,而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