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倾背脊挺直,满面怒容,半天都没有和缓。
红芙见状不免担心,上前劝说道:“小姐,你别气坏了身子。”
苏婉倾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神情冰冷地看向兰萍,“你走吧。”
兰萍愣了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苏婉倾将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你的身契。”
兰萍懵懂地接了,“宸王妃,这是……”
“你不是害怕吗?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离开相府。”苏婉倾冷声道。
兰萍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又笑着跪到了地上,“奴婢多谢宸王妃。”
苏婉倾手一摆,示意她不必多说,“这里是二十两黄金,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了。”
兰萍两眼放光,伸出的手又缩了下,还是没忍住上前拿走了那锭金子,“多谢宸王妃。”
“你可以走了。”苏婉倾冷声道。
“哎。”兰萍笑着爬了起来,正要走,总算还想起来苏婉倾刚刚知道娘亲被薛氏害死的事,忍不住紧张地问了一句,“宸王妃,大夫人的事……”
“说了让你走,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苏婉倾头也不回地说道。
兰萍神色讪讪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而去。
见那人远去,红芙面色不甘地小声道:“这兰萍虽不是害死大夫人的主谋,却也是帮凶,小姐就这么放她走了?”
“哼,”苏婉倾冷哼一声,“她背叛了薛氏,哪能这么轻易离开?”
红芙思虑片刻,不久脸上露出了解恨的笑容来,“我明白了!”
苏婉倾沉下一口气,“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奴婢先服侍小姐洗漱。”红芙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苏婉倾不容置喙地拒绝。
红芙只得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苏婉倾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随即将账本收起,起身走了出去。
深夜,乌云蔽月。
屋檐下,黯淡的烛火随风摇曳,周遭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整个相府宛若黑暗中一只吞人的巨兽。
苏婉倾独自一人穿过回廊,走到关押薛氏的后院。
里面不时传来一声拍门的声音,薛氏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苏婉倾站在屋外,脸色阴沉,漆黑的瞳孔几乎要与夜色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