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来的是赵宁。
她认识赵宁。但在她过往的认知中,赵氏也顶多就是一个赵氏后起之秀,刚刚摆脱纨绔公子的身份而已,还没到可以跟她面对面交锋的层次。
赵宁撩撩衣袍,在案几后的蒲团上坐下,平淡的看了萧燕一眼,道:
“虽然你一口咬定,你在燕平城的所作所为,只是贪图大齐的繁华,麾下势力仅是为了经营商队,在大齐赚取一些钱财,跟庞氏勾结,也只是为了方便行商。
“但这种说辞,且不说朝堂上衮衮诸公会不会信,跟你那些手下的供词,也是大相径庭,注定了毫无用处。
“实话告诉你,不用一个月,你在大齐北方各城安插的细作,收买的官员,乃至你组织的所有商队,都会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你为何不愿死得有骨气些?”
萧燕死灰般的眸子里,有剑芒般的精光一闪而逝。
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在乎也没有用。于她而言,天元部族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她也唯有一死才能原谅自己。
但赵宁那句北方各城的细作,却击中了萧燕的内心。
在此之前,她虽然在燕平城一败涂地,但多年经营,在其它地方还有不小力量。她死了,天元王庭可以派人接手这些力量,继续她未竟的事业。
她在燕平城的手下,并不清楚其它地方的细作情况,各个分舵之间彼此没有横向联系,提纲挈领的只有她一个人。只要她不开口,按理说,就没人知道别处的情况。
那么赵宁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忽尔巴,都不知道燕平城以外的事。
萧燕没有开口。
“你或许认为我在诈你,但是很可惜,并不是。云州州城、黑水县、苍柳城......这些地方,都有你的人。苍柳城里有一座规模庞大军械库,你收买了军械库的官员,我说的没错吧?”
赵宁按照前世的记忆,将国战开始后,出了问题的一些地点、官员报了出来。这个名单不短,赵宁说了不少时间。
赵宁每说一个,萧燕眸中的惊讶就浓郁一份。到了后来,她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悸,看赵宁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
这样详细的情况,除了她自己,身在大齐的任何一个北胡细作,都不可能知道!就算在天元王庭,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赵宁是怎么知道的?
萧燕死死盯着赵宁,目光骇人,如果不是她的修为已经被废,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