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显然他眼下在思考的东西,就跟这些内容非同寻常的折子有关。
除了天元太子、契丹可汗的国书,就是赵玄极跟安思明的军报。
赵玄极在军报里,极力言说北胡军是如何强悍,天元将士的百战精锐是如何难缠,雁门军此战能胜,全靠将士殊死相搏,赵宁洞察战机。
在赵玄极这里,雁门军是英雄,赵宁是大功臣。
可在安思明的密报里,事情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
该信谁?
北胡各部是什么情况,去年代州之事后,他就早早派了飞鱼卫,前去草原查探。
要说草原上真多出了那么多修行者,飞鱼卫岂能不知?要说契丹军都训练有素,好似日日都在操练,飞鱼卫为何什么没有看到?
飞鱼卫的回报,跟安思明的军报相对应,跟赵玄极的军报完全不符!
“北胡军怎么会这么强悍?除了天元军,契丹军也多年没有大战!
“修行者众多?自古以来,草原的修行者又何曾多到哪里去?人头分辨不出修为,就可以随意说?”
面色铁冷的皇帝,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北胡军要是这么强,没有见过血的雁门军,怎么能在攻防战中赢下此战?
“一群沙场新卒,在被对方占尽地利的情况下,都能战胜对方,还说对方强得离谱......真当朕不知兵事?
“赵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左右战局?大都督啊大都督,为了让自家杰出子弟平步青云,你是连老脸都不要了吗?
“把这么多军功堆在他身上,他承受得起吗?真当雁门军是你家的?真当军功可以随你们杜撰?
“为了突显雁门军跟赵氏的重要性,让赵氏一门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就渲染北胡威胁,渲染草原军队强盛,这岂是臣子所为?!”
这些念头在皇帝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眼中的怒火好似要点燃燕平城。
但他很快平复了心境。
因为他今天叫了臣子过来议事。
平日,能到风雪亭来就只有皇帝,敬新磨也只能呆在亭子外伺候,自从宋治即位,这里就只出现过两个臣子。
现在,其中一个臣子到了。
来的是宰相徐明朗。
见礼后,皇帝让宰相进亭,两人在亭中对坐,前者将手里的两份折子,递给了徐明朗。
递过去的,是天元部跟契丹部请罪的折子。
既然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