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答案。
正好,他也不想现在就弄死宋治。
......
崇文殿是皇帝日常处理政事的地方,宋治选择在这里而不是含元殿见赵宁,本身就有不同寻常的意味。在赵宁看来,宋治这是在退让。
含元殿太威严正式,在那里,皇帝威压最重,不能退让。
进门的时候,赵宁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还好不是在风雪亭,否则我怕是要被宋治攀亲戚谈交情,说不得,甚至要陪他落几颗眼泪。”
看到宋治的第一眼,赵宁微微一怔。
御案后面的宋治,坐姿依然威武霸气,神情也是威严肃穆,帝王威仪浓厚如昨。从这些方面,看不出他才刚刚失去赵玉洁这条臂膀,陷入了绝望的泥潭。
但从另一方面,却可以再清楚不过的一眼就看出,这位大齐的皇帝伤有多深。
他的头发全白了。
满头白发的宋治,无论再怎么努力保持帝王龙威,看起来也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了二十岁。
敬新磨将赵宁带进来后就躬身退出大殿,临行时看了赵宁一眼,目光既悲凉又怨毒,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子。
赵宁还不至于去关注一个宦官奴才,对方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将见到宋治满头白发的万千感慨从心头挥散,他拱手向宋治见礼:
“臣赵宁,参见陛下。”
宋治看向赵宁的目光既萧索又锐利,平静的语气中暗含不愿委屈求全的威严:“这可不是‘参见’的礼节。”
参见,是要行大礼的,光是拱手远远不够。
赵宁笑了笑:“陛下博古通今,应该知道,繁文缛节这种东西,一开始并不存在。
“天下有了贵族,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把自己与平民区分开,这才规定了一整套礼仪,固化之后,就成了维护贵族地位的利刃。
“所谓周礼,便是由此而来。
“我大齐是礼仪之邦,必要的礼节当然不能缺少,但五体投地大礼参拜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
宋治看着赵宁一动不动:“唐郡王欲为朕师?”
赵宁轻轻摇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臣并无这种癖好。”
宋治的目光像是生了脚,落在赵宁脸上后便不挪开了,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声音略有起伏的问:“唐郡王到底想要什么?”
赵宁认真道:“臣想要天下齐人亲如一家,和睦共处互相友爱,没有剥削欺压,更没有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