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强弱之分?强者还何以叫作强者?难道强者的天性是同情怜悯弱者?猛虎捕食兔子的时候,难道会同情怜悯兔子?
马桥见蒋飞燕迟疑,心中暗自嗤笑,这些做官的就是虚伪,明明想要政绩,却总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圣人样子,需要他们拿出好处来打动。
“大人不必担心,这次的事情解决后,我等一定会鼎力施为,相助大人治理燕平,燕平的财富与财赋必然能够快速回升,届时大人肯定加官进爵。
“而且大人不必有什么忧虑,律法允许各地各州县的主官,根据实际情况颁行民政律令,大人同意第二份文书,也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
马桥劝说了一番,拿出一份礼单,摆在了蒋飞燕的案桌上。
各地颁行的民政律令,不能有悖于皇朝律法——这句话蒋飞燕没说出口。
因为原则上虽然不准,但实际上,就如乾符年间的被雇佣者,都普遍劳作六七个时辰一样,那都是可以实行的——朝廷并不会理会。
乾符年间,包括推事院年代,朝廷抓捕**了许多**污吏,看似是要保证天下清平,但朝廷何曾真正处理过,这些关系民生根本的重大问题?
最终,蒋飞燕点了头。
......
燕平城一座普通宅子里,一家四口正在桌前吃饭,饭菜谈不上丰胜,但也不简陋,算是普通人中相对交好的那一类。
吃完饭,陈青坐到一旁饮茶,眉头一直紧皱着,忧虑深重忐忑不安。
茶喝完,他拿起一堆文书,打算出门。
就在这时,早早吃完饭,已经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的长子,举着一张纸跑跑跳跳过来,要他教上面的几个不认识的字。
看到那张纸上的文字,陈青浑身一僵,汗出如浆。
他没有教自己的长子,而是冷着脸起身出门。
“夫君......”刚刚收拾完碗筷的朴素妻子,在他将要出院门的时候,来到房门前,扶着门框担忧的望着他,欲言又止。
陈青默然片刻,没有回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的妻子在后面喊道:“无论结果如何,妾身都跟夫君生死在一起!”
陈青的背影,消失在远门外。
妻子咬住了嘴唇。
今日,衙门要审理陈青的案子。
在这件案子中,陈青是被告,原告则是他谋事的那家商行。
长子举着那张纸过来,嚷嚷向陈青妻子请教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