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围观的百姓,认出了那个后来的管事,纷纷嚷嚷对方不配作证。而原先的管事并不惊慌,又说还有别的人,也听过陈青向商行提要求,可以作证。
于是,围观者无不大骂管事无耻,大骂南山商行无耻。
如果真是人证,早就一并出来做证了,哪里会折一个就新冒出一个?不消说,所谓的证人都是被南山商行威逼利诱收买了,来做伪证的。
之前案子还在县衙的时候,南山商行就是通过类似的方式,一次次拿出所谓的新证据,递交状纸鸣冤鼓,请求重新审理案子,让陈青疲于应对、苦不堪言。
南山商行多大的财力物力人力,要累死玩死陈青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商行的这个意图,围观百姓中的明眼人岂会看不明白?
“肃静!”
见堂外已经闹腾的不像样子,蒋飞燕眉头微皱,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在衙役的配合呼喝下,让公堂恢复了清净。
她是王极境修行者,哪怕坐在公堂上不动弹,也能通过气机感应,察觉出府衙门外聚集了过千之众,而且还有更多人正在快速靠近。
今日会有这么多人过来,旁观这件都没有人命的普通案子,出乎蒋飞燕的预料。围观目睹的人多了,她也不得不顾忌一二,保庇南山商行不能太过火。
“不能让他们继续扯皮,得尽快结了这件案子,免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造成太大的影响,被陛下注意到。”蒋飞燕这样想到。
念及于此,她肃容看向陈青与商行管事,做出了自己的判决:
“陈青在明知商行有紧急货单,必须日夜不停赶货的情况下,不肯加班,对商行可能面临的风险听之任之,毫无半点主人翁意识,对其因此产生的损失有一定过错,故而应当承担相应的过错责任。
“本官判定:陈青赔偿南山商行白银六百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之前县令审案,都是判定陈青不用赔偿,而现在,案子到了京兆府,却判定陈青需要赔偿六百两银子!
对陈青而言,那是他半年的工钱,对普通被雇佣者而言,那可是他们一年不吃不喝,都未必能挣到的巨款!
陈青面色瞬间纸白。
他愤怒得无以复加,也悲哀得无以复加!
六百两银子,他不是拿不出来,在被商行纠缠了这么久后,他也曾想过屈服认输,赔一些钱了事,免得耽误自己回老家找事做,挣钱养家。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