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忠武节度使的兵马,都已经打到磨山脚下了,这可不是什么游学的好时候,还是躲在家里比较合适。”
差不多三个字在汉子听来就是否定的意思,对方不过碍于脸皮不好承认罢了,他也不拆穿。
叹了口气,汉子颇为感慨地道:“要不是为了一大家子的吃食,雷某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冒着风险去徐州进货,路上要是碰到贼人......”
说到贼人他很忧虑,但见有几个船客看着他听他说话,便立马收敛了颜色,声音洪亮的拍着胸脯,目不斜视的对青衫男子道:
“这要是碰到贼人,小兄弟你可得机灵些,怎么都得跟紧雷某,这样我才能保你周全!”
“雷兄仗义。”赵宁无可无不可地抱了抱拳,“眼下武宁有很多剪径贼人?”
“可不是嘛!乱世就是这样,哪里都有匪患!”汉子重重击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没少因为对方吃亏。
不过很快他又哈哈大笑三声,“不过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些盗匪多是饿得走投无路的流民,聚集在一起讨口饭吃罢了。
“手上拢共也没几把刀,吓唬吓唬老实人还行,实际上没什么战力,很容易打发,雷某碰到过很多次了,现在不还好好的?”
赵宁若有所思,面上不显,“雷兄厉害。”
汉子笑得更加大声,把胸膛捶得像是大鼓一样,“从沛县到徐州,试问谁不知道雷某朋友多?但凡是长点眼的盗匪,见到雷某也得招子放亮点!”
赵宁再度表示佩服。
汉子没注意到的是,在他提及盗匪的时候,小翠撑船的动作慢了几分,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老船工则是佯装无事,只是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杂物堆。
船行没多久,赵宁发现岸边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流民多了起来,这些人拖家带口神色麻木的低头前行,了无生气。M.
赵宁微微皱了皱眉,问身边谈兴正浓的汉子:“徐州可有金光教?”
从黄河南岸一路看过来,赵宁不是没见过流民。
但在滑州、汴州、曹州、宋州这些地方,一方面流民很少,另一方面,但凡有流民的地方,十有八九都会有金光教信徒。
这些神教信徒往往都会接济流民,帮助他们赶路。
像汴州、宋州这种隶属于张京的地盘,各地都有招抚流民的布告,神教信徒带着流民到了一个地方,就有官吏出来接应。
而在武宁节度使的地头内,流民不仅要多不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