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打量几船货物一眼,好奇地问。
“唉,乱世挣钱不容易,这不是没办法嘛!”
雷闯满脸苦恼,“沛县的茶叶生意不好做了,节度使苛捐杂税太严重,殷实之家都要饿肚子,哪还有那么多喝茶的?有一口干净的水喝就知足了!
“沛县的人不再喝茶,但为兄一家人还得吃饭,不另找赚钱的门路,媳妇孩子都得饿肚子,那为兄便枉为家里的顶梁柱。”
说着,他一脸人生本就艰难,男人养家更不容易的感慨,“这不听说节度使与张京大战结束了,宋州到砀山县一带被祸害严重,百姓们需要重建家园。
“而宋州官府比咱们徐州官府当人,竟然愿意全力赈灾、帮助百姓渡过难关,为兄这就想着,那么多百姓重建家园,肯定需要大量各种物资,宋州城一时之间可能都没那么多。
“所以就找了几位好友一起,凑了这几船货物过去贩卖。”
赵宁听得连连颔首:“雷兄来得这么快,看来消息很灵通。”
雷闯哈哈大笑,很是自豪地道:“消息不灵通,还做什么买卖人?”
赵宁竖起大拇指。
雷闯又叹了口气:“都是为了挣一口饭吃,不得不冒险,我们也知道大战方休,路上肯定不太平,所以我们请了镖师护卫......
“谁曾想还没到砀山县,就遇到了这群人数众多、不讲道理的悍匪。”
雷闯心有余悸,看向那十余名镖师的目光,不自觉变得复杂起来。
赵宁也向那些人看去。
接触到雷闯跟善意不沾边的目光,再被赵宁拿眼一瞧,镖师们无不心头一紧。
附近其他几位商人,包括商人的伙计、船工,也都把愤怒难消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