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对耿安国也充满尊重,赵平相对稳重,但也听得聚精会神。
末了,耿安国离开大帐,回城中准备大宴——今晚赵宁要见义成的高级官将,以及城中的仁人志士,这些人都需要耿安国去安排。
因为反抗军明日就要开拔,营中需要准备,范子清亦有军务得主持,暂时离开了大帐。
帐中只剩下赵氏兄弟与黄远岱时,赵英发自肺腑地感概道:“想不到耿帅身居高位,竟然没有被权势腐蚀心智,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
“我更想不到,原来郓州始终都是朝廷的,王师渡过大河不会有丁点儿意外,大军进入中原亦不会都半分阻力!”
赵宁瞧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赵英察觉出赵宁的不以为然,疑惑地怔了怔:“大哥,我说错了?”
赵宁道:“错了一半。”
这回不仅是赵英疑惑,连赵平都满脸不解,“难道耿安国不是绝对的忠良,郓州不是牢牢把控在朝廷手里?”
“当然不全是。”赵宁并未直言,而是指了指黄远岱,示意他俩去问对方。
“耿安国撒了谎?”云里雾里的赵英与赵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黄远岱。
黄远岱呵呵笑着道:“耿安国没有撒谎,他的确跟殿下有书信往来,而且确实很频繁,凡有要事都会请示——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黄远岱身为一方节度使,想要在这个局面诡谲的烽烟乱世,保全自身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为了让义成生存下去、发展壮大,必须要学会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所以无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都一定会跟殿下保持联系,并且表现得十分恭敬,这能让他少一个威胁,多一条生路。
“可一旦形势有变,到了真正需要抉择的时候,依照这些节度使的秉性,他们只会注重实际利益,随时可能弃大晋而去。
“正因如此,虽然他表现得很好,我们也不能太相信他,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殿下才会去徐州,谋求自己掌控局势。”
说到这,黄远岱摸出酒囊,像是喝水一般自顾自饮了一口,给了赵英、赵平思考的时间。
赵英嗔目结舌,仿佛看到了新天地,大受震撼,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些门道。赵平反应较小,陷入沉思,检讨自己的思虑简单。
“如此说来,郓州的确不是牢牢掌控在我们手里,耿安国这种节度使也不值得托付信任。”ωωw.
赵英喃喃自语,“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