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相距时间甚近,牛大壮被逮捕后认罪不讳,这才被众人误认为两个案子都是铁匠牛大壮做的。
若不是凶犯再次犯案,又遇上了验尸水平极佳的云曦,恐怕真相就此淹没、张生枉死,而聂大人此生都得背负“冤判错案”的污名。
聂侍郎的神色变得晦涩复杂起来。
“云仵作,按察司办案都要讲究个‘证据确凿’。你所言只能证明‘青州大案’有两个凶犯,可不能证明法场上的张生是无辜的。”
陆青帆突然开口,明为质疑、暗为相助。
他相信云曦既然敢提出来这些疑点,必是有备而来。
“大人说得对,”云曦感激一笑,“民女按照后四桩凶案仿做了一个铁器,又制成了跟几个死者硬度相似的头盖骨……张生是不是凶犯,只待他按照民女的测验数目一捶便知。”
云曦一行之所以险些错过午时行刑,便是因为准备这些物件费了些功夫:赶制凶器、用石膏仿制足够坚硬的头盖骨,以及绘画死者头骨皲裂的纹路图。
聂大人扬手让差役给张生松绑。总归午时已过,倒也不怕再耽搁些时辰了。
云曦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中型小钉锤递给张生,温声提醒道:“张公子若要为自己洗刷冤屈,敲击头骨的时候务必用尽全力!”
张生点头,皲裂的嘴唇微动:“姑娘大恩,张生无以为报。”
说完,他便按照云曦说的,用尽全力分别敲击四块头骨。中间因为受伤力竭还缓了片刻才继续,切实做到“用尽全力”。
期间陆青帆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跟身后的护卫低语几句。那护卫同冷海长得一模一样,闻言后眉眼微垂,抱拳离去。
等到张生击锤完,云曦按照骨裂痕迹用炭笔拓印,跟死者头骨的裂痕图进行对比,发现两者痕迹大相径庭。
张生的臂力难以在指定的数量下造成同凶犯一样的致死击伤。
一时间百姓哗然,行场内的官员们也止不住窃窃私语。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没想到仵作的能耐这般厉害!”
“幸好有云姑娘,否则咱们险些冤枉了好人哪!”
……
张氏夫妇得见儿子洗刷冤屈,已然激动地哭成了泪人。
坐上聂大人叹了口气,“既然张生是冤枉的,那真凶在哪儿?”
“已经知道真凶的身量,现在只需按照犯案时间筛选出五年前在青州、去年又回归的本地人对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