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暴雨之后,什么都变了。
一个人的本性真的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破绽实在是太多了,他跟晏淮流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差别。
就因为看得出来,才更加好奇晏淮流这么做的动机。
人没变,为何性子改变了?
难不成……真是走火入魔伤到了脑子?
二楼空无一人,安静地能听见脚步声。
顾行云没有在这里停顿,而是径直朝三楼的方向走去。
入口处的结界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将手放在上面,感受到抗拒的刺痛感。
有结界挡着,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更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师尊?师尊,你在这里吗?”
顾行云开口唤了几声,把耳朵贴近听着里面的动静。
“师尊,弟子有事想同师尊商议,师尊,能听到吗?”
他声音不大,也是怕下面那位小弟子听见。
虽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顾行云很确信,晏淮流就在这里。
他被虐待这么久,身体早就被训练出了肌肉记忆:只要靠近晏淮流十米远,右手小指必定开始钝痛。
多亏了年幼之时晏淮流狠心踩断他的手指,让他产生阴影梦魇多年。
这一直觉从未出错。
从他踏入二楼到三楼的台阶开始,手指就已经在疼了。
顾行云稍微提高了声音:“师尊,余师弟一直吵着闹着要找您,小师叔这几日被琐事烦扰,总是向弟子问起师尊的行踪,师尊,您要是能听到的话可以早些回来吗?师尊……”
他像个被训练出来的八哥一样,师尊师尊的叫个不停。
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待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晏淮流,终于被这声音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