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流按了下自己的手心:“养得这么娇贵的身子,被那么折磨,肯定很疼。”
悲伤持续了那么几秒,眼看情绪就要滑向不可控制的范围,晏淮流脑子里突然蹦出另一个画面。
顾行云跟他牵手的时候,那手……好像还挺粗糙的。
握起来不太舒服,但是很有安全感。
即将崩溃的情绪就这么被打散了。
晏淮流叹了口气,提着追月往外走去。
已经到了后半夜,御虚宗一片安静。
月光将路面照得很清楚,他就算是想迷路都不可能。
明明从他的住处到徒弟们住处的那条路没走过几遍,晏淮流却觉得无比熟悉。
他站在院中,盯着顾行云房间的大门看了许久,默默把追月放在他门口的台阶上。
只是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去捡起来,试探性的敲了一下门。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晏淮流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放松,直接伸手去推。
理所当然的没推动。
“还知道锁门。”他嘟囔了一句,操纵灵力打开了锁,也不知道在骄傲个什么劲儿:“这破锁还想拦住我。”
头一次大半夜的未经允许进别人的房间,虽然这个别人是他最信任的徒弟。
晏淮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用最快的速度打好了腹稿——如果顾行云醒过来问他,那他最少能找出三个理由回复!
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晏淮流放轻步子走过去。
先是把追月放在了他的床头,然后皱眉把被子掀开了些。
裹这么严实,脑袋都不露出来,憋坏了怎么办?
顾行云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蜷缩着,脸都睡红了。
晏淮流没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下,父爱泛滥:“还挺可爱。”
下一秒,顾行云皱眉换了姿势,大概是终于觉得热了,呈大字型摊开。
晏淮流的父爱持续不到两秒便消失了,把被子摔他身上:“还挺可怕。”
倒是没忘了正事,帮顾行云整理好被子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腕子处,小心翼翼的把灵力渡进去检查了一圈。
“这也没问题啊?怎么会突然吐血?”
他脑子一抽,单手掰着顾行云的下巴撬开他的嘴,还左右转了两下:“是牙齿坏掉了吗?牙龈出血?”
那洁白如玉的手在顾行云嘴里检查着。
被这么折腾,顾行云就算睡得再死也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