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间内摆放着几张木椅和方桌,桌椅打扫的颇为干净,里间也整齐明亮。
陈望走入中堂间内还在打量着周围的陈设之时,便听到里间传来一道轻微脚步声。
陈望转头看向里间,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眉目清癯,脸色略白的男子已经是出现在他视野之中。
“总兵大人莅临寒舍,未能及时相迎,还望谅解。”
陈望心念微动,心知此人应当就是薄珏。
薄珏的胡须与衣饰打理的极为整洁,头戴着一顶黑纱唐巾,身穿一领浅蓝的道袍,腰系玄色丝绦,云鞋绫袜。
他走路过来脚步略显虚浮颇为艰难,身侧还有一名头戴着小帽,穿着青色直缀的书童帮助搀扶着。
“蒲先生身体包恙,无需多礼。”wwω.ЪiqíΚù.ИěT
陈望回了一礼,他从不在意这些虚礼。
“吴门距离汉中千里之遥,蒲先生愿意远道而来为国尽力,已是让在下无比感怀。”
陈望注意着薄珏,薄珏也在打量着陈望。
他对于陈望原先已经已经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年纪轻轻战功赫赫,如今已是一镇之首,想来应该锐气颇盛。
但是眼下相见却是有些出乎薄珏的预料。
陈望举止有度,言语温和,面目俊朗,貌伟而庄。
完全不同于他原先在张国维帐下见过的那些武官。
不像是沙场之上陷阵搏杀的武官,倒更像是居于府衙之中手握生杀重权的文臣。
只是顾盼之间不时流露出的锐气锋芒,又让人想起其武将的身份。
“总兵大人以千金相请,救学生于水火之中,就算有万里之遥,学生亦愿景从。”
薄珏恭敬的行了一礼,诚心实意道。
他当初为张国维铸炮修兵,但是却根本没有受张国维多少的重视。
在战后论功行赏之时,许诺的大部分事情族中都没有兑现。
心灰意冷之下,他辞别了张国维返回了吴门家中。
不久之后染上了疾病,久病难医,家中的钱财如流水一般花出,四处求借无门,张国维也没有对他伸出任何的援手……
就在他快要彻底绝望,下定了决心准备**不想再拖累家小之时,有人敲响他的家门。
薄珏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被陈望知晓,他为张国维铸炮的事情并没有被大肆宣扬。
陈望远隔千里之地,却是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