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
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银。
寒风凛冽,雨雪彻骨,十一月的汉中府已经是开始飘起了雨雪。
呼啸的北风越过了连绵的群山吹入了汉中府内,将北国的风雪带入了这处曾经的天府之国。
细小的雪花自苍穹之上缓缓向下飘落而去,许多还未接临地面,便已经是被从山间谷底之中吹来的寒风卷散。
等到进入了下旬了时候,兴安城外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兴安城的城郊四野也被铺成了一片银白。
兴安城南,汉中军大营之中地面仍然是干干净净,并没有如同外界郊野一般被白雪所覆盖。
每隔数个时辰便有专门的兵丁负责扫清落下的雨雪,保证着营地的干净。
兵营不比别地,自然是要保证干净整洁。
而且这些都是被写进了《操典》之中的要求,也是军规之中对于驻营的要求。
非战时的驻营,营地内部的军兵可以自由活动,不过活动范围有限,一般都是在本局的范围之内。
不过内部宽松,外部却是没有放松多少的警惕。
哪怕是处于兴安城外,处于腹地之中,营地外部一众汉中军的守卫也仍然都是警惕的扫视着营外,注视着一切的风吹草动。
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队哨骑从远处奔驰回营上禀周围的情况。
校场之上,往常每日都有部队在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训练。
如今的汉中军招入了不少的新兵,自然是需要进行训练和磨合,以提高因为吸纳新兵而降低的组织度和训练度。
但是今天校场之上却是颇为冷清,并没有不断回响的金鼓和命令之声,也没有不断来回走动,进行着队列、军阵变化的军卒。
在校场的边缘,只有零星的数面旌旗此时正迎着北风而飘扬。
陈望头戴玉冠,内着斗牛服,外穿罩甲,配着一件红棉大氅,按刀立于校场的西南方。
一众罩袍束带,顶盔贯甲的亲卫甲士恍若众星捧月一般,环立在陈望的周围。
陈望身后,一众汉中军将校皆是束手而立,静待着军令。
常常跟在陈望身侧的胡知义和胡知礼两人今日反而不在,陈功也同样不在此地。
站在陈望的身侧的反而是张令和两名土家族的将校。
校场之上,不同的军令开始响起,越来越多的旌旗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