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去了姜家照顾姜老夫人。
这院子里明面上,就只重伤不能动弹的流苏和卢奎。
跟之前沈清辞每次过去,卢奎不是在写医书,就是在研磨草药不同。
这次,她还没跨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远远的,就听到卢奎含糊道:“子文啊,不曾想,当年一别竟成永别。”
“咱们再没机会一起喝酒了,早知道,你当初就不该拦着我喝酒,咱们一醉方休才叫痛快!”
“我是个活死人,见不得天日。”
“你却……”
“来,这杯酒我敬你,你爱妻女如命,这下你们一家在底下也团聚了。”
……
沈清辞脚下的步子一顿,一抬眼就看到倚着竹椅坐着的卢奎抱着酒坛子就往肚子里灌,全无半点儿平日里的斯文儒雅。
听清了他醉眼迷离之下的念叨,沈清辞才知道,他是在怀念她老爹姜知舟。
沈清辞知道卢奎有心疾,是不能沾酒的。
她快步上前,抬手按住卢奎手上抱起的酒坛子:“大夫,别喝了。”
卢奎已经喝了不少,这时候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
“你是谁啊?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沈清辞夺了他手上的酒坛子,劝道:“只说姜大人坠江,只要一日没找到……尸体,我们就不能断言……”
卢奎也不夺酒坛子了。
他摆了摆手:“那可是黎江啊,他又不会凫水……”
言罢,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仰头靠在了竹椅上,闭上了眼睛。
即使他抬手覆住了半张脸,借着从屋子里透出来的光,沈清辞也看到有泪水从他指缝中流出。
她也想哭,她也想一醉方休,醉生梦死。
可是,她不能。
“会没事的。”
沈清辞咬牙。
她想起想下午的时候,她吩咐刘武去办的事。
她要他带人顺着她老爹坠江的地方,一路找下去。
既要找到老爹的下落,也暗中打探,还有谁跟他们一样也在找老爹。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老爹的死,虽然看似跟顾秋离的人无关,但绝对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或许跟她阿娘当年的死,跟她被顾秋离等人一路追捕有关。
以前的姜玉菀活得简单又快乐,对爹娘全身心的信任。
她从未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