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原是想撑着身子去见祖母的。
但她这模样到底是让秋娘和春芽放心不下,两人说什么也要将她拦了下来,让她多休息这一日。
只一日的光景,偏院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忙忙碌碌,不得消停。
周氏来过,带着嫉妒和愤怒的沈清晚沈清兰来过,给沈清辞裁剪嫁衣的绣娘们来过,李嬷嬷来过。
沈清辞如一具行尸走肉,闭着眼睛由着她们折腾。
在旁人看来,她身子骨本来就差,这次从将军府回来,可能是受了风寒,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所以,对她这病怏怏的样子,倒并不是特别在意。
唯有沈正朗有些担心她的命撑不住,在婚期前就没了,差人来探过几次春芽的口风。
气得春芽又哭了两回。
对于那些不相关的人,沈清辞一点儿都不在意。
她还没从祖母去世的悲恸中走出,所以连应付都懒得去应付。
足足熬了一天。
待到第二天,天色将晚,沈清辞再按耐不住,换了身夜行服,就准备出去。
怕这两天事情多,周氏突然过来找她,她留了秋娘和春芽替她守着。
然后自己忍着一身的疼痛,偷偷的潜入了永安伯府,姜家。
姜家还是那个姜家。
唯一不同的是,往日里的金碧辉煌,已经换成了一片素缟。
今晚一过,这些孝布就得收起来,哪怕家里还有丧事,也得给天家的婚事让路。
换成象征着喜庆的大红。
沈清辞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正堂。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护院都没有不说,在她祖母的灵堂前,甚至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只两口棺木,两盏白烛,零零散散掉在地上的纸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大的那口棺木里,躺着最疼她的祖母。
旁边那口,里面放着她老爹的衣冠。
这些人倒是省事,一下子,两场事情都操办了。
沈清辞心中一片寒凉。
她自屋顶翻身而下,走到一侧柱子前停住。
借着那粗壮的柱子做遮掩,纵然门口突然来了人,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她。
一路跑过来,她早已经有些气息不稳,心口的疼痛加剧,沈清辞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呼吸。
她强忍着泪意,转头看向上面的灵位。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