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惊的后背直冒冷汗。
他好歹也是孙府一家之主,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还没等沈清辞细想,余氏用小勺盛起的粥突然被孙怀安一把打翻。
这一举动似是用了他全部力气,做完之后,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ъìQυGΕtV.net
“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余氏红了眼眶,她一边蹲下身子捡地上被孙怀安打掉的汤匙,一边哽咽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
“知言的命都在他手上,我能怎么办?”
“他对你都如此狠辣绝情,更何况我们母子,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床榻上的人似乎被气的不轻,口中发出的“嗬嗬嗬”声音更大,却始终连一个模糊的字音都吐不出来。
余氏见劝说无果,遂擦了一把眼泪,狠心道:“清芳院的动静你也听到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知月没了。”
“知月没了!”
“你要是再不肯乖乖配合,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知礼,知言。”
“老爷,您也不想断子绝孙是吧?”
这话就像是踩在了孙怀安的七寸上,刚刚还“咒骂”个不停的他突然呜咽了起来。
因为被绞了舌头,他的嚎啕大哭听起来更是瘆人的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掌拍开。
随着一道冷风席卷进了屋子,一身素白云锦直裰的披着一身月光的孙知敬款步走进了屋子。
他闲庭信步,宛若清雅绝伦的温润公子。
只是他才进门,刚刚还痛哭流涕的孙怀安看到他的模样瞬间失了声,骨瘦如柴的他浑身颤抖不已,哪怕是隔着一道床幔,沈清辞也能感受到他那又惊又恐又恨的情绪。
只是一刹。
下一瞬,就连藏身在后窗的沈清辞都闻到了自床榻那边飘出来的一阵阵恶臭。
孙怀安**失禁了。
那恶臭混合着这一屋子的血腥味儿和草药的腥味直叫人五脏六腑都止不住的翻涌。
就连余氏都没忍住,转过了身去呕吐了起来。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身朱玉风华的孙知敬却也从容自若的走了进来。
前窗已经被推开,月光如水银般倾泄了进来。
他身上的云锦段子在月光下犹如一道流光,随着他的步子,掠过这满屋的狼藉和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