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由校跟许多大臣细算下来发现不对,这钱其实没有多多少。
这一千万两中,有追讨地方欠额三百三十七万两,剩余只有六百六十三万两,与去年相比只多了二百万两,这才是大明朝廷真正的收入。
并且这多出来的二百万两银子,还有一半是内帑转移过来的,是皇帝的钱。
这样算下来,这么高的收入背后,除了欠款收入和一部分内帑的收入,真正增加的只有一百万两左右。
想到这里,朱由校就觉得不能被数字所迷惑,增加朝廷收入一事任重而道远啊。
“一千多万,不管如何,今年朝廷怕是会好过一点了,那这其中盐税占比如何。”
接过魏忠贤递过来的题本,朱由校也详细看了起来,虽然知道任重而道远,但不管如何,今年至少可以过个好年了,于是就想问下盐税的情况,但汪应蛟不仅没有回答,反而给朱由校泼起了冷水。
“臣初掌户部,就有如此收入,这都是陛下与诸位阁臣之功。但是忠言逆耳,臣还想奏明陛下,虽然这只是户部的计算的收入,而真正到户部太仓库中,用于度支的怕不会多于六百万了。”wap.bΙQμGètν.net
这一盆冷水泼的让朱由校瞬间清醒,也让朝堂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汪应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预算跟实际收支有差距本来就有差距,但具体多少要等年底定呢,他怎么一上来就把此事掰扯的这么清楚,他是要撇清责任还是要怎么样。
这让叶向高跟韩爌等人也心里嘀咕,这汪应蛟事先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啊,怎么突然跟皇帝说这话,只有刘一燝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
“哦,这是为何?”
见汪应蛟这般说,朱由校也有疑惑,为何如此说。
“陛下,此事不是臣的妄言,而是每年都是如此,地方臬台衙门除了北方、两广、福建各省外,每年都没有交过足额,辽饷亦是如此,臣怕到时候还要从内帑中拨款支援。”
汪应蛟说这话其实是事情,自去年以来,税额拖欠的越来越大了,甚至连辽饷都要拖延了,要不是光宗即位拨款三百万两,朱由校即位后再拨款三百六十万两,怕整个朝廷都运转不了了。
叶向高、沈灌等人一定就知道,这汪应蛟是点了名是再说东南欠税严重,今年估计还要欠税了。
在殿内的朝臣都是四品大员以上的朝官,各个都是人精,听到汪应蛟这话就明白了,好戏要开始了。
整個朝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