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里的荷叶上,透明的水珠,要掉不掉的沾在了荷花瓣上,仿若新生的力量一般,剔透又晶莹。
独坐窗前静听雨,雨打芭蕉淅沥沥。
随着雨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惊鸟铃上,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仿若天地间的精灵一般,将天籁之音,毫不吝啬的送到了寻常百姓家。
四水归堂的天井下,透明流动的雨幕,哗啦啦的成片落下。最后,皆是汇聚到了一处,并砸在了深井中。
如此优美又灵动的画面,就那样毫无保留的,映入了独自听雨的——“温伏”眼帘中。
良辰美景好时光,佳酿在手醉一方。
偏偏,“温伏”手中的杯盏里,既不是唇齿留香的茶汤,也不是琼浆玉液的玉酎。而是一杯……鲜艳欲滴的……褐色血浆。
酒不醉人人自醉。茶不醒人人自醒。
平日里,即便空腹喝茶,都能茶醉的刘衣紫,此刻披着温伏的皮囊,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就那样一动不动的,静坐在那里。
此刻无比清醒的她,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说温伏是衣冠禽兽,都有些抬举他了。亦或者,简直是侮辱了“禽兽”这两个字!
杯盏中的褐色血液,是她从那个稚童的身体里,拿银针泄出来的。
还在昏迷中的孩童,大概就是传闻中的乩童了吧。
究竟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能让没有德行的温伏,作出这等罔顾天理,泯灭人性的恶举。
黑巫一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堕落到这般田地的,她不得而知。
但是此刻的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那么不仅仅是良心上的过不去了,就连过世的大巫——她的师傅,若在泉下有知,也会伤心难过的吧。
可是,她又是否能够做到呢?!她是否有那个绝对的实力,去做得到呢?!
答案——是未知的……
但是——她必须要做!
留恋的看了一眼,风景美如画的雨幕后,她忍着恶心与不适,再一次的返回了,独属于温伏自己的……屋舍内。
并且坚定不移的,朝着地下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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